學生會的副會長是在某次結束會議后,看到秦晝手腕上原先佩戴的那塊黑色理查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銀色手環,中間還刻了個字母。
y
副會長隨口開著玩笑“這條手鏈看著挺曖昧啊,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晝原本已經拉開了門,一只腳踏出會議室。
聽見他的話,他松開手,回頭。
笑容溫和,反問他“你覺得呢”
甚至連模棱兩可都算不上的回答,慣有的模式化微笑,平靜輕慢的說話語氣。
構建成最不易被察覺的敷衍公式。
副會長與他共事這么多年,才勉強察覺到的一點規律。
換了平常人,恐怕還會受寵若驚他這么溫和地與自己說話,回答自己的問題。
那天的事情過去后,副會長也逐漸淡忘了這茬兒。
還是幾個月后的運動會,他去檢查比賽要用的器材。
走到操場,他看見一向對這種事敬而遠之的秦晝,一反常態來了現場。
他對這種集體活動并不上心。
可今天他反常的出現了。
甚至還來到擲鐵餅的區域,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的運動服。
黑白撞色,胸前是校徽。
他身高腿長的優勢在人群之中尤為顯眼,哪怕是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運動服,也像是量身剪裁的高定一般。
平直的肩將外套肩線完全撐開,袖口上卷幾截,左手手腕上仍舊戴著那條銀色手鏈。
手背的淡青色血管逶迤延申至小臂,肌肉線條利落結實。
介于少年與成年男性之間。
清瘦與勁韌并存。
他一路看下來,眼神淡漠。
最后視線明顯停在某處,寡冷的情緒稍微有了點變化。
微微挑眉,后背離開身后的籃球架,站直了身子。
副會長看到他朝自己走來,手上還拿著那本冊子。
“這邊是由你負責”
他主動和自己說話,副會長簡直受寵若驚,點了點頭“除了跳繩和踢毽子,還有拔河,其他都由我負責。”
秦晝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冊子上面的參賽名單,問他“鐵餅多少斤”
副會長被問的有點懵“女生一公斤,男生兩公斤,一般都是這個重量。”
秦晝沉思幾秒,不再開口。
反而是副會長被他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你問這個做什么,你也報名鐵餅了”
他搖了搖頭,把冊子遞給他,轉身去了器材室。
上面都有用標簽貼重量,他拿了塊一公斤的放在手里顛了顛。
挺輕的,甚至還沒他平時舉的啞鈴重。
只是想到周凜月那纖細的手臂,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沒想到副會長竟然會因為好奇跟過來,見他拿著鐵餅一言不發。
副會長笑問“你是不是也想參加,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他們高中是市重點,幾乎人均好學生,對成績尤為看重,反而對集體活動不算熱衷。
這些項目也沒什么人報名,每個班的體育委員自己將班上學生名字胡亂往上寫已經是常態了。
副會長剛才看了一眼,周凜月居然出現在了擲鐵餅那一欄上。
也不知道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是不是和她有仇,讓校花去擲鐵餅,怎么想出來的。
他笑了笑,等再抬頭的時候,面前已經沒人了。
秦晝是有權力可以劃掉上面的名字的。
但他也不可能這么做。
不干涉周凜月的選擇與她的私生活,這是基本的尊重。
比賽開始,每個場地圍觀的人都很多。
尤其是在得知周凜月報名了擲鐵餅之后,這里簡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晝因為來得早,所以占了個前排位置。
副會長則是因為有特權,哪怕來得遲了些,也依舊出現在了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