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緒滿是不屑,對他就像對待敵人一般。
倒是江奕,待客禮數周到,拿來干毛巾,又去倒了杯熱茶。
秦晝語氣淡淡,與他道謝。
視線從進門到現在,一刻都沒從周凜月身邊移開過。
她好像哭過,眼睛都紅了,躲在周凜緒身后,不肯看他。
他也不說多余的話,好像不論在何時,情緒都能夠保持足夠的穩定。
“吃過飯了嗎。”他問她。
周凜緒語氣很沖“別說廢話成嗎,約個時間把證給領了。”
秦晝無視了她,問周凜月“你想和我離婚,是嗎”
周凜月臉色微變。
當然當然不想。
可她心里總想著那件事,耿耿于懷。
秦晝走近“討厭我了嗎”
他每句話,每一個字,語氣都格外平緩,沒有一點咄咄逼人,或是帶著壓迫的追問。
他越是這樣,周凜月就越難過。
好像她為之在意的東西,在他那里根本就不足為懼。
甚至于,只要她點頭,他立馬就能空出時間來,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領了。
她說不出話。但在當下,她的沉默像是默認。
秦晝也不再開口。
江奕將周凜緒拉走,她皺著眉試圖掙脫,剛要開口。
江奕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以往脾氣溫和的人,如今倒是少見的在她面前強硬,將人抱回房間。
客廳里,只剩下周凜月和秦晝。
安靜席卷二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點了根煙。
身上還穿著那件半濕的外套。
怕弄臟別人的沙發,也沒坐,隨便找了個地方靠著。
無聲抽起那根煙。
周凜月的委屈在此刻達到頂峰。
尤其是目睹他的一言不發。
她不想和他多說,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困了。”
然后就要回房間。
秦晝單手夾煙,另只手拉住她。
微啞的聲音,在她聽來竟有些陌生“再等等。”
那種熟悉的,被他的手掌包裹住的溫熱。
令她無比懷念。
明明只是一天沒見而已,她對他的思念竟然到了這樣一個程度。
她舍不得掙開,嘴里卻說著硬梆梆的話“等什么”
他的聲音沉下去“等我抽完這根煙。”
她沒有回頭,所以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聽見他苦笑一聲“現在還有點難過,等我先緩一會兒,我再想想辦法,該怎么才能讓你不討厭我。”
周凜月很少聽到他用這種失落的語氣說話。她站在那兒,低下頭。
秦晝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那根煙他也沒抽完。
他走到她面前,與她面對面,再次向她確認“討厭我,想和我離婚,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周凜月呼吸放慢,心跳卻在瞬間變得很快。
那是一種非常急促的情緒,讓人如同處在刀尖跳舞。
怎么可能討厭他,怎么可能想和他離婚。
可是反駁這些的話,她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的沉默讓他嘆氣,他低下頭,雙手捧著她的臉,與她額頭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