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說話了,但這次的沉默的確是默認。
秦晝輕聲嘆息,說再怎么生氣也不能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
問題不說開,就永遠都解決不了。
他很討厭誤會,覺得這是一種很蠢的行為。
周凜月被他抱在懷里,聞見他身上嗆人的煙草味,迷迷糊糊的想。
可能高智商的人都這樣。
他雖然以前偶爾也抽煙,可煙味總是很淡,混雜雪松與沉香的氣息。
只是讓人覺得清冽。
而如今。
周凜月不清楚他到底抽了多少,幾根,半包,還是一整包。
他笑了,說他沒數,只是一根接著一根,想讓心情好點,可怎么都好不起來。
周凜月低下頭,一口咬在他肩上“可是我也很難過。”
他點頭,手護住她的后腦勺,說話時的語氣格外溫柔。
好像在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知道,我都知道。”
周凜緒被江奕抱回房間里,沖著他發了一通脾氣。
后者順好她逆起的毛“這是他們自己的家事,總得留出時間讓他們來解決。”
周凜緒煩躁到點了根煙“你知道什么,不是你妹妹你當然不在意。”
他無奈嘆氣,知道她的脾氣,情緒不穩定。
讀書的時候就這樣,如今還是半點沒改“正因為她是你妹妹,所以你才更應該相信她。”
周凜緒一根煙抽了大半,最后還是聽了他的,沒出去。
只是將門開了一道縫,偷偷觀察起門外。
剛才還凝固微妙的氣氛,這會像是冰塊融化,燒至一壺溫水。
也不知秦晝到底說了些什么,周凜月被他抱著,也不推,反而乖順的靠在他肩上。
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落發,讓她整張臉袒露在他面前。
多好看的一張臉,讓他魂牽夢縈的一張臉。
他低下聲音來,問她知不知道。
周凜月一愣“知道什么”
他笑了一下,低頭吻她,一邊吻一邊說“我有多想你。”
周凜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黑著一張臉把房門關上。
江奕笑她“連妹夫的醋都吃”
手里那根煙還剩一點,她猛吸了一口,四處找煙灰缸。
她沒說話,把煙掐滅。
江奕也不再多說,只是看她時,唇角帶了點笑。
他和她是同學,中學時期她就喜歡到處跑,國內國外來回換。
因為是同桌的緣故,所以對于她的一些事情,他還算了解。
知道她有個妹妹,是舞蹈生,性格內向。
有一次學校有考試,她硬是把課給翹了。
江奕給她打電話,她語氣別扭,說她在學校。
江奕走出教室,視線在操場上掃視一圈,溫聲詢問“在哪”
她沉默片刻“在我妹的學校。”
平時一點氣也不會受的人,在她妹妹面前反而是個別扭性子。
得知她因為父母工作忙,沒人去給她參加家長會而難過落淚。
當天就翹了考試跑去她學校。
看到哭到眼睛都腫的人了,卻硬梆梆的說了一句“剛好今天沒什么事,就順便順便來看一下。”
對待別人是利益互換,幫了對方就必須得從對方獲取同等的酬勞。
對她妹妹反而是生怕心思被知曉。
江奕笑道“如果剛才我不攔著,你是不是還要上去動手”
周凜緒皺了下眉,神情不滿。
但也沒反駁。
她讀高中的時候,周凜月讀初中,遭遇過一段時間的校園暴力。
周凜緒卷著袖子把欺負她的人挨個揍了一遍。
那半個月,每天周凜月放學,她都會偷偷跟在她身后。
前者倒是夠遲鈍,跟了半個月也毫無察覺。
一個別扭,一個遲鈍。
于是這段姐妹情愣是一點火花都沒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