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想過去抱她,被她給推開了。
她毫無避諱,當著他隱有不悅的目光,又點了根煙。
倒不是不悅她推開他,而是不悅她抽煙。
高中就開始抽,十足的老煙槍。
江奕勸她“再抽肺就壞了。”
她說“我找的是男朋友,不是另一個爹。”
她叼著煙,推門出去。
抱在一起正你儂我儂恩愛的小夫妻,被突然打斷。
周凜月臉一紅,想掙脫他的懷抱離開。
秦晝面不改色地將人重新抱回來。
低垂眼瞼,與周凜緒對視,懶洋洋的,看不出多少情緒來。
秦晝對除周凜月外的人都一個德行。
周凜緒最討厭的德行。
按理說他是在自己公司險些破產時主動伸來援手的大恩人,如果沒有他,自己如今還不知道在哪個街頭流浪著,背負一大筆債務。
可她完全感恩不起來。
尤其是在經歷周凜月這次被氣回娘家的事后,她對他的憎惡更上一層樓。
“平時怎么沒覺得你這么油嘴滑舌,專門學了用來騙女孩的”她笑了一下,話里滿是陰陽怪氣。
秦晝也笑,不過也只是唇角上揚了一點微末弧度“不都是從你那兒學的。”
周凜緒聽到他這話,頓時笑不出來了。
在江奕之前,她還談過幾個。
上一個小她幾歲,人嫩性子倔,動不動就吃醋。
她和秦晝因為工作的原因偶爾也會一起出行,被他看見過幾次。
當場就撒潑耍橫,周凜緒沒辦法,只能先把人給哄好。
秦晝也不避,在旁邊點一根煙,慢慢抽慢慢看。
人哄完了,他的煙也抽完了。
笑一下,問她“結束了”
周凜緒臉色鐵青“結束了。”
這樣的事情遇到過幾回,秦晝完全就是一局外人姿態。
說他看戲吧,他也沒多感興趣,說他不在乎,他倒也從頭看到了尾。
周凜緒問他在想什么,該不會在心里取笑她
他搖搖頭,面上是笑著的,可眼底一片空白。
他又點了根煙,聲音低沉下去“親姐妹倒是一點也不像。她從來就不會哄人。”
周凜緒知道他們之間的那點事,聽了他的話后,她默了一瞬。
“她從小就這樣,比別人慢半拍。”
“是嗎。”他淡淡應一聲,不再說話,薄白的煙霧從他的唇角散開。
這里臨靠湖泊,他看著遠處的輪渡,光影被分割成無數小塊,墜進他的眼底。
周凜緒認識他的那幾年里,他一直都是這么個狀態。
不管對誰,都是游刃有余的散漫態度。
可唯獨在提及周凜月的時候,他會無所謂的笑一笑。
然后點上一根煙。
看著挺灑脫,甚至還能在她說起那些有關她妹妹的事情時,給予一個漫不經心的點評。
有時是笑著說的,有時是散著勁兒,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
可越是這樣,就越反常。
他極力用各種情緒來掩蓋住自己的在意,更證明了他的在意。
周凜緒不愧是個隱形妹控,不管聊到什么,總能提到她妹妹。
哪怕是桌上的一道刺身,她都能將她妹妹第一次吃魚生結果被芥末辣到原地跺腳的事提一遍。
席上的人不想聽,敷衍笑一笑。
秦晝是最冷漠的那個人,仿佛沒聽到一般,甩出手里的對子,壓上家的牌。
那場牌局,他贏了上半場,后半場又通通輸回去了。
有人開起玩笑,說自從凜緒講了她妹妹的事情后,他這手氣就不行了。
“看來你這妹妹挺克秦總。”
周凜緒冷了講話那人一眼,對方瞬間不說話了。
哪里是被克的,分明是他自己打牌不專心。
也不知在想什么,下半場一直在晃神。
時不時還低頭笑一下,連肩膀都笑到輕顫。
其他人看著秦晝,皆是一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