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昏迷,按照電視劇的套路,白山現在就該失憶了。
他也確實是這么想的,不趁著這個機會逗一下好友,實在辜負他們這么多年的友情。
白山琥珀色的眼睛微微轉動,掃過身邊三人目帶關切的臉,強行壓下心里想笑的沖動,用全部演技擺出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樣,疑惑問出那句經典臺詞。
“你們是誰啊”
病房內陷入一片死寂。
三人一瞬間變得不可置信的委屈眼神像是被主人丟棄在瓢潑大雨中的幼犬,讓白山頓時涌起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清清輝”萩原顫聲指著自己,幾乎都要哭出來,“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本因為白山醒過來而放松下的精神再度緊繃起來,半長發也遮掩不住萩原臉上的倦色和痛苦。
他伸手輕輕碰了下白山的臉頰,卻又擔心刺激到失憶的人又迅速收回手。
松田雙手壓在白山的肩膀上,表情盡可能顯得溫柔無害。
平時好友半開玩笑的說他戴著墨鏡顯得很兇,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著急和驚慌嚇到對方。
“清輝你看著我,你真的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隔著病服,松田能明顯感受到好友骨架的纖細,越是這樣,他心里的怒火就越是燒得旺盛。
這么好的一個人,憑什么要因為那么一個懦弱變態的罪犯受傷甚至送命。
病房門打開,白山和哉結束了和醫生的談話,走了進來。
伊達迅速找他確認,“白山叔叔,清輝失憶的事醫生怎么說”
白山和哉腳步一頓,很快接上兒子的戲路,痛心道“唉,醫生說有可能會恢復記憶,也可能永遠”
他不再說下去,因為剩下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怎么這樣”萩原喃喃道。
一想到好友以后看他們的眼神都會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襲來的恐懼感幾乎讓他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連半點思考懷疑的氣力都沒有。
“哎呀哎呀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們的反應一點也不好玩”白山終于演不下去了,其實剛裝完不認識他就有點后悔。
萩原他們的受傷眼神簡直是把他的良心放在油鍋里炸了一樣。
他本意只是想逗他們玩一下,畢竟能騙到他們的機會可不多見。
但如果這種逗弄變成一種真情實感的戲弄,開玩笑的成分就變質了。
還是盡快結束比較好。
白山連忙補救道“伊達、陣平、研二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們嘛,真是的,平時那么聰明敏銳,怎么現在看不出我是在演戲啊”
“開玩笑”萩原輕輕問了一遍,顯得格外遲鈍,“就是說你沒有失憶對嗎”
“嗯嗯。”白山用力點點頭,拉起離得最近的松田的手。
為了防止這位脾氣暴躁的好友反應過來揍他,他討好似的用臉頰蹭蹭松田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