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能體諒,真是再好不過了。”宣白鳳松了一口氣,平和道,“我有一塊辟邪除禍的昆吾佩,雖比不得上宗靈寶,但此佩可凈詛咒,可護神安。我想將此佩贈予宋仙長,愿宋仙長早日康復,仙途順昌。”
九嬰魔患事件已了,諸位弟子經歷了幾天的修整之后,也收拾好東西,準備返回宗門了。
臨行前,桐冠城的百姓與將士們感念他們的所作所為,特意為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宴。因為仙家弟子的人數眾多,實在沒有哪家酒樓塞得下,再加上這是全城的盛事,因此干脆便安排在了將士們的露天演武場上。
這場宴會是百姓與將士們主動發起的,城主只負責批復了許可,幾位將領安排了人組織與維持秩序,其他的都是由百姓們去準備。
邊境苦寒,百姓家中也沒有什么精致的好物,以前也從來沒人拿過凡物來招待仙家。淳樸的百姓們想了又想,你提一只雞,我提一只鴨。有條件的帶點肉菜,沒條件的去摸幾朵好看的花葉作為裝飾,或者抱幾根柴火去當燃料。東拼西湊,最后竟也很成模樣。
與仙家子弟共同守城的將士們感觸最大,見這些仙風道骨實則心如赤子的“小仙長”們要回去了,心里都覺得有些不舍。桐冠城是軍隊,為了節省糧食,軍隊禁酒。他們只能扛了幾壇鮮花釀的蜂蜜水去湊熱鬧,想著仙人不都是食落英飲朝露的嗎這水釀應該會合仙家的胃口吧
“污蔑,這是赤果果的污蔑”仙家弟子中的那位老饕,不僅在先前針對九嬰的戰斗中貢獻出了自己精磨的白面,這次宴席中還被迫貢獻出了自己藏在儲物戒中的十幾頭豬,“誰說修真者就只能吃花瓣兒喝露水的誰規定日子真過得那么沒滋沒味,我還修什么仙啊”
“去”眾將士們一點都不怕他,還不約而同地齊聲噓他,畢竟這位來參加外門考核卻在儲物戒里塞滿吃食的事跡,都已經傳遍全城了。
一名弟子喝了一口蜂蜜水,覺得還挺喜歡,頓時仰頭咕嘟嘟地灌下一大杯,豪爽地抹嘴道“不錯,好喝來,你們也嘗嘗我釀的酒啊”
“可是我們不能飲酒啊”
“沒事,得了你們大公主的首肯了。大不了之后我們再幫你們守半天城,等你們酒醒了再走。不過只有今天啊,過時不候”
“那還說什么干了”一群禁酒大半年的虎狼頓時發出了嗷嗷聲,也不顧仙家酒釀醉人,抱起酒壇子便是一陣“噸噸噸”。
那掏出全部酒釀存貨的弟子放聲尖叫“夭壽啊,你們暴殄天物”
演武的廣場上吵吵嚷嚷,身穿道袍的仙家弟子不顧形象地席地而坐,和身旁的凡人勾肩搭背,劃酒拳的劃酒拳,過招的過招。女兵則和那些一個個看著清冷出塵的女弟子們坐在一起,舉著裝有蜂蜜水的杯子,聊聊天,說說話,或是一起圍觀喝醉的人出洋相,笑得滿臉紅光。
還有幾個成家卻沒孩子的士兵則圍住那些年紀較小的修士,得了允許后便捏捏臉,摸摸頭,感慨著自己沾了仙氣,以后也要生個這么靈秀的娃。
另一邊,有一個身材單薄、長相俊秀的少年小卒同樣也被人圍住,不過圍他的多是仙家弟子。對于這位心算能力過人、頭腦才思敏捷的小兵,不少仙家弟子跺腳嘆息,自愧弗如,而后便提出各種靠譜或不靠譜的主意,甚至有人從懷里掏了符箓陣法卜筮之類的書籍,悄悄往人懷里塞。
“你叫什么名字”
“張松。弓長張,木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