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走過去的那個姐姐可真好看”楚夭戀戀不舍地張望,“美得張狂又理所當然。唉,你們長得也好看,但太素了,都不是我的菜啊。”
“”宋從心有那么一瞬很想把她撇下。
三人本以為半見會將她們帶進某座建筑,卻沒想到她邀請三人直接登樓,環著樓閣外側的長梯向上,最終在一間蒙了一層薄紗、視野極好的露天雅間中坐下。從高處往下方望去,宋從心才發現此處的街道竟呈現一個半攏的環形,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戲臺。她們所處的雅間是一處寬敞的亭子,四周掛著天水碧色的輕紗。拂面而來的風涼爽舒適,一旁的桌上擺放著水果與茶點,邊角處的爐上還染著清淡雅致的香。
“諸位貴客來得正巧,今日正是斗魁日,這可是三月才有一次的盛典啊。”
待三人入座,半見不見了蹤影,一個滿臉精明、眼眸細長的青年前來招呼她們,一位粉衣女郎抱琴而來,一位青衣麗人為她們烹水煮茶。
千金一兩的“西子”盈盈入杯,如一泓覆雪的翠水。青衣女郎十指纖纖,奉茶遞上。然而連正道魁首泡的茶都喝過的宋從心沒有對此生出什么感想,只是頷首接過茶杯,問道“斗魁日為何意”
那精明的青年穿著繡有銅錢的長袍,笑瞇瞇地解釋道“是我們這兒最好的角兒登臺獻唱的日子。”
宋從心想說自己一行人并不是來聽戲的,但是話未出口,她便生生忍住了。
倒是楚夭,對這位“最好的角兒”很感興趣,向那位青年詢問道“你們這兒最好的角兒是誰呢”
青年笑呵呵地打著太極“客人一會兒就知道了。”
楚夭“那你們角兒唱的是什么曲兒”
青年“這要看那位的心情了。”
楚夭“那你們角兒是男是女的總能說了吧”
青年“呵呵,那位的事,誰知道呢”
青年一副脾氣很好但油鹽不進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楚夭泄了氣,坐回席位上開始掰手指玩。
青年打發了心事都寫在臉上的楚夭,眼角的余光卻狀似不經意地瞥向一旁闔目靜坐的馬尾女子。這位攜帶那位信物而來的客人才是青年的重點關照對象,但很可惜,對方問過一句后便一直閉目養神,此地繁華于她而言皆不入眼,她僅僅只是沉默端坐,就仿佛離世俗很遠。
青年身為此地的管事,慣來便是個擅長察言觀色之人。即便他根本看不出對方易容的痕跡,他也認定了此人展露的面容并不是對方的本面。
否則那位又怎會對頹廢無能之人另眼相待呢
“我名東方既白,諸位若有需求,可隨時喚我。”青年淺笑告退,只留下兩名女郎在此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