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巴拉花可以制成追憶前塵的前塵香,但卻鮮少有人知道,烏巴拉花粉本身就是一味惑人心神的迷藥。
采花、取露與研制的過程中都已經吸入了足量的花粉,念誦的經文是為控心而非祈福。真言宗作為佛門傳承中最神秘的一脈自然有不少秘而不傳的神詭手段。與之交手時稍有不慎放松了警惕,緊隨其后的或許便是死亡。
江央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了,要在亂世中守住一個擁有“秘密”的村寨,總歸不會太過容易的。
“誰派你們來的”
“沒有人,只是為了完成一個承諾。”
“你們目的為何可是為長生而來”
“不是,是為了替人拿一個鈴鐺。”
少女雙目失神,無論江央詢問什么,她都一五一十地答了。然而江央若是問得深了,眉眼嬌麗的少女面上便會流露出幾分掙扎。江央也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女雖然有些本事,但卻不是這個團隊的核心,否則她也不會一無所知地被同伴留在這里。
“去山的那邊吧。”
在確認過已經問不出更多的情報之后,江央溫聲對少女下令道。無論這三人是否貪求長生、目的為何,對江央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別。村寨中的百姓都是普通人,為了保護村寨的安全,任何心懷歹意的外來者都是不能留的。更何況,即將到來的朝圣節對烏巴拉寨來說意義非凡,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橫生事端。否則,否則又會像當年一樣
當年當年發生了什么呢江央微怔,一時竟想不起來那暮鼓晨鐘的無數個日夜里究竟有哪一天不同尋常。
還是回去吧,回到寺中,回到廟堂,繼續背靠山巔的風雪,俯瞰山腳下幸福安詳的煙火人家。
哪怕那盛放的花兒遲早都要枯萎,但對于目睹過那一瞬花開的人來說,花的一生便是有意義的。
江央抬了抬手,高大魁梧的尸傀便轉動身軀,邁步準備離去。去往神國的人便與死無異,在神子看來,已死之人已經不會再對村寨造成危機了。
“欸。”就在神子將要離開之時,他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拖長語氣的輕嘆,“什么嘛,你想問的只有這些嗎”
神子江央來不及回頭,便已迅速并起二指一勾。被神子作為騎乘工具的尸傀猛然抬起肌肉虬結的手臂,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肉體與肉體激烈碰撞的悶響刺得人耳蝸陣陣發麻,震蕩的氣浪炸出了裂空之響。魁梧如山的尸傀晃動了一瞬,堅硬如鐵的青綠色皮膚上竟浮現出了一道深深的淤痕,足以見方才一擊是何等的強力且令人措不及防。
“好家伙,真是個硬骨頭。”楚夭翩然落地,側抬的腿上,鹿皮長靴已經在方才的攻擊中炸裂損毀,鞋底搖搖欲墜。
楚夭見狀,干脆便將破損的長靴脫下,她羊脂白玉般的雙足踩在冬雪初融的草地之上,腳踝上的銀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悅耳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