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從心平日里跟白玉京居民們的相處方式是這樣的
夜間照明,路旁燈火,可徹夜燃之heihei
想看不言歸的正道魁首是如何養成的嗎請記住的域名
“好的城主,您看這樣可以嗎”
“修整長路,鋪平鐵軌,供車載運輸”
“好的城主,您看這樣可以嗎”
宋從心看著用螢火石雕刻而成后加以機關蜻蜓翅翼的“路燈”以及與火車沒有半點相似、仔細一看倒是很像尖頭列車廂的“月車”,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雖說功能和自己提出的東西一般無二,但仔細想想,兩者不說一模一樣那也是南轅北轍。經歷了幾次類似的“事故”之后,宋從心徹底放棄插手苦剎之地的改造,只在一旁觀望匠人與施工隊的爭吵,做一位安靜守禮懂禮貌的“甲方”。
雖然先前宋從心也了解到苦剎之地因為缺少靈炁,居民們不得不另辟蹊徑,以至于發展出了與神舟大陸截然不同的“無靈炁文明”。但眼見著苦剎文明逐步朝著自己也無法理解的類星際文明發展而去,宋從心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復雜。
當然,宋從心并沒有想要將苦剎改造成跟自己前世一模一樣,她時刻謹記著“文明由人創造”的道理,并不過分干涉文明自主發展的進程。她會加以引導,提出思考,卻不會直白地告訴人們問題的答案。因此,與現世中的九州列宿籌劃一樣,苦剎之地的居民創造出來的東西也時常出乎宋從心的意料。
苦剎之地發展的文明,與神舟大陸的“靈炁文明”以及宋從心前世的“科技文明”都不一樣。它是機關術與生命培育技術的結合,譬如四肢植物化的阮司工會將自己的附肢切下后另行培育,通過藥液與其他方式的干涉令其生長成一種接近人體柔軟度的材料,用來制作高黎的義肢;月車上用來封窗的“玻璃”也不是琉璃,而是地底光苔分泌出的一種粘性物質、淬火加以冶煉后形成的“光膜”;用以照明的螢火石其實是一種地獸的骸骨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這些神奇中透著點魔性的造物,銘刻著苦剎子民過往的苦難與劫數。他們的文明是在漫長絕望的摸打滾爬中一點點探索出來的,只要不去深思這些東西的來歷,好用還是非常好用的。宋從心很快便放棄了思考,只單純提出自己的構想與預設,反正苦剎子民總能找到適合苦剎的方案,白玉京的建造就是以此作為基石。
宋從心都沒有料到,苦剎會比神舟大陸先一步邁入科技時代。
白玉京建立在建木之上,環繞中央的人造日月而成,整體分為二垣四殿。其中,紫微垣與太虛殿建立在最高的地方。神奇的是,人造日月擁有一種類似潮汐的牽引之力,由阮司工率領建造而成的“司造科”根據引力規劃了引動月車行進的“月軌”。在商討鋪設月軌的建材時,匠人們吵得不可開交,因為苦剎中沒有兼顧美觀與實用的材料。要在空中修造浮空軌道的想法太過大膽,但苦剎的子民們堅稱要做就必須做到最好。
“司育科”的育種人們甚至放話要花十年的時間去培育一種兼具穩固與美觀的生
物材料,直到后知后覺想起什么的宋從心默默地從粟米珠中掏出了琉璃金羽光。
琉璃金羽光,曾經構筑了海底最美國度的龍骨血肉,本質是一種肉眼無法觀測的蟲,死去后尸體則會成為琉璃色的苔蘚。它們能在海水、空氣中生長,其根莖甚至能扎根在空中形成一種特殊的屏障,本身還自帶繁衍與修復的效果。宋從心曾評價這種動植物為“可自愈的結界”,其色溫潤如琉璃,能擔起萬頃海水,完美符合苦剎居民們所想的兼具穩固與美觀的特性,讓匠人與育種人們如獲至寶。
重溟城被炸毀之后,宋從心從海底帶出的琉璃金羽光只剩少許。一部分作為禮物贈予了姬既望,另一部分則裝在瓶中作為紀念。要不是工匠們因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宋從心還沒那么快想起這個物件。好在事情最終完美解決,司育科的育種人將琉璃金羽光大量培育繁殖,司造科的匠人則將其作用在月軌的鋪設之上。
琉璃金羽光當然不能憑空生長,因此匠人們會先鋪設一條軌道,等琉璃金羽光生成后再將其拆掉。這樣,一條受到重壓會泛起金光、宛如玉綬帶般的月軌就修成了。
一輛輛月車在月軌上高速行駛之時,穿梭月軌帶起的金色光暈,遠遠望去如同環繞日月穿行的流星,其景堪稱夢幻。
宋從心這樣親眼看著白玉京一點點修造起來的人完工時都看傻眼了,就更別提第一次來到白玉京的修學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