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公主和陛下都把張松當長輩來看,但張松心中依舊恪守著臣子的本分。他原本也沒有太過抗拒格物科的邀請,只是聽說格物科的究研耗時長且無法中途退出。張松是個責任感很重的人,無論白玉京多么令人向往,他心中側重的依舊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興國輔國大將軍張松有一個習慣。
散衙之后,張松會換下一身甲胄,穿著一身不起眼的布衣短打,順
著大道前往英澤陵園。
武將散衙約莫是酉時,正是日落西山、殘陽向晚的時候。在前往英澤陵園的路上跟街上的老嫗買一束尤帶水珠的鮮花,又在臨街的香火鋪中買一捆線香。然后,獨自一人前往英澤陵園上香,安安靜靜在陵園中待到月上柳梢這是張松一直以來的習慣。
這個習慣究竟是從何而來,何時而起是為了銘記誰,思念誰在彌散的香火中,也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張松只是有這樣一個習慣。
興國監天司監正傅離也有一個習慣。
監天司散衙總會經過天音塔,殘陽潑灑在祭壇的臺階上,拂面而來的晚風仿佛都夾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血氣。
每當經過這里時,傅離總會忍不住加快腳步。那抹似紅非紅的霞色總會讓人聯想到許多東西,譬如一襲秀衣,一地未干的血跡。
時隔多年,她仍然不敢去看,好像多看一眼就會痛起來。
監正乘坐的馬車駛過長街,同樣也會經過英澤陵園。陵園敞開的大門能讓行人輕易窺見園內的景色,正對大門的香爐香火常年不絕。每當馬車經過這里時,傅離便會喊停馬車。她不會步入園中敬香,也不會像途徑此地的平民一樣合掌虔拜,她只是在園外靜靜地看著。
傅離時常會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總是在陵園的石椅上靜靜的坐著。今日也不例外。
傅離知道他,他卻不知道傅離。就像這世上也鮮少有人知曉,明賢公謝軍師除了天承帝與嘉禾公主之外,還有兩名繼承其意志與衣缽的徒弟。
“走吧。”傅離放下車簾,戴著皮質手套的手輕撫攤開在腿上的金花云帖,手指在“格物科”的字跡上一拭而過。
她還有許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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