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樣貌古怪的蟲族擁有著尖銳的口器,密密麻麻地朝著少帥的軍隊席卷而去,數量太大了、在宇宙中也有著遮天蔽日的感覺。
熒惑緊張地抓住了遲晝的袖口,后者被她突然的動作帶的微微踉蹌。
他發現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了那位風光霽月的少帥身上。
或許很難有人不向往,遲晝移開目光。
但他莫名的很討厭那顆所謂的星星、生理性的厭惡。
這是一場碾壓式的戰斗,人類的機甲部隊訓練有素,默契配合。
黑金色的機甲撕裂了蟲族的防線,最前面的那個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刃,冷漠而精準地刺向了核心地帶,蟲族尖銳的鳴叫著要返回去保護母體,黑壓壓的群體像是煙花一樣爆開。
就連福利院這樣壓抑的地方都發出了小聲的歡呼。
熒惑松開抓著遲晝袖口的手,她原地蹦了兩下,在看見與機甲連線時候出現的時牧淵的臉后還小小歡呼了兩聲。
人造太陽在晚上會切換成日光,柔和的銀色絲線纏繞在人的身上,遲晝看著熒惑用了好幾分鐘才冷靜下來。
“好酷啊”她蹲下身曲著膝,整個人的身體向前傾,一手橫著搭在膝蓋上,另一手曲折起來小臂貼在臉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抬眸看他,“他也是黑發紅瞳誒,啊你要是和他一樣就好了。”
氣氛幾近凝固。
遲晝雙目低垂,單薄的身影裹在黑色的神父服中、風一吹好像就能散開,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攥緊,指節泛著白。
他們都很清楚,帝國少帥和一個偏遠垃圾星福利院里的孩子之間是怎么樣的天差地別,這句話說出來無疑是一種羞辱,可偏偏熒惑表現的可惜是那么的真切。
她是真的在可惜,也正是因此才格外的傷人。
說完這句話之后,熒惑眨眨眼試捉遲晝的目光,后者則是移開眼眸。
“我下次不會這么說了。”在沉默不斷蔓延的時候,她終于松了口,“你不會生氣吧”
遲晝搖了搖頭,他的膚色本來也就白,在月光照射下看不出什么血色。
擁有著綺麗發色的少女眼眸亮晶晶的,她活動了一下、轉變了現在的姿勢,那原本握緊的掌心垂落下一串小小的寶石項鏈。
血紅色的、像是遲晝眼眸一樣色彩的寶石在空中晃蕩著,她很滿意地看見他的瞳孔驟縮。
“之前就一直想要買這個給你了,很漂亮吧”她的手指尖動了動,帶動著那傳項鏈一起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對我呢
她的語言早就成為了枷鎖,遲晝無數次想,但根本無法從這里離開。
熒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蹲的有些腿麻的雙腳,隨后向著遲晝貼近,少女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環過他的脖頸為他戴上了那串外形小巧精致的項鏈。
“嗯,這樣一來大家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了。”她的笑顏在月色下簡直和天使一樣純潔無害,“晚上我可以睡你的房間嗎好久好久沒有過去。”
遲晝聽見自己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如果我們都分化成aha了呢”
熒惑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大家都分化成aha的概率很低,如果真的能出現一個aha,熒惑希望能是自己。
她想著想著突然很是認真的和面前的遲晝說“如果我分化成a的話,我會好好對你的。”
遲晝嗯了一聲,他抬手拖住熒惑的腰,晚風帶著一點點酸澀的味道,讓人感覺并不是很好。他感覺到頸部那個項鏈帶來的微微涼意,直到它被體溫熨熱才沒那么在意。
反正再過一段時間就會熟悉的,遲晝想。
熒惑很喜歡和遲晝待在一起的感覺,在福利院這樣的地方一個人總是會孤單的,而遲晝是她最好的玩伴、像是家中飼養的寵物,只要熒惑想的時候就可以吸一口。
她想自己對遲晝的感覺就跟一些人對小時候的東西始終無法放手,要一直帶在身邊才能安心一樣。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在遲晝的分化前期,福利院發生了一場很大的變動。
原先那些會實施暴力的修女和神父被替換了一部分,換成了一批明顯要更有紀律感,對福利院管理也更加正規有經驗的人員,他們不需要這些孤兒繳納上供,反而積極地為他們尋找別的星球的領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