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那天在外給自己找零件拼接電視臺,這樣就能夠在第一時間獲取到外界傳達的各種信息,回來的時候福利院里面多了很多自己不認識的分化者。
未分化的人感覺不到信息素,但是能夠感覺得到那些人的危險性。
熒惑推開舊教堂的門。
人造日光透過教堂頂部的彩窗,夕陽的色彩被打碎成光怪陸離的虛幻模樣,塵埃彌漫在被打擾的空氣中,兩側的長椅早就蒙上了一層灰,在垃圾星這樣的地方,溫飽都成為問題,就連修女神父都不信仰神明,自然就沒有人會追尋所謂信仰。
熒惑踩著那些細碎的光走進去,她看見站在巨大神像面前的身影。
他比起幾年前更高了。
黑色的神父服將他的身形完全襯托出來,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頸,一串銀白色的項鏈掛在上面,頸部皮膚又被上方修理整齊的黑發遮斂了一部分。
聽見腳步響起的聲音,遲晝轉過頭。
黑色肅穆的神父服上并沒有十字架,反而掛著血色的、與之格格不入的精巧項鏈,但或許是其主人的氣質斐然,這種突兀的結合竟敢也有種古怪的美感。
光線不知為何有了細微的偏轉,巨大神像的影子在地面上不斷地拉長,將他完全籠罩在了陰影下,那張讓熒惑每次都能想起另外一個人的臉上帶著與之完全不同的神情。
“熒惑。”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擔心會驚擾沉睡的煙塵。
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在福利院增派了新人員后的第六天,遲晝分化成了aha。
分化結束以后,他像是泡沫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熒惑不知道福利院查封和遲晝有沒有關系,他是個很迫切地想要拋棄自己脆弱一面的人,不過應該不會把事情做絕到這種程度。
不論怎么樣,屬于她的東西總是得要回來的。
就是少帥次子的身份不太好接觸,但總有辦法不是嘛
熒惑終于拐到了自己房間的那段長廊,看見站在門口兩個門衛一樣的粉發身影,她有些茫然地歪了歪頭,不過還是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娜拉諾拉兩個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熒惑靠近了以后才聽見一些。
“你們兩個站在這里做什么”她冷不丁出聲問。
兩個小姑娘像是觸電一樣整個身子抖了抖,然后不約而同地直起腰看向熒惑她們兩個要比熒惑矮一點,看她需要稍稍抬眸。
“歲律和歲序說,他們不可能接受婚約。”
“如果胡攪蠻纏,就把我們都殺掉。”
真是干脆利落的威脅方式。
兩人說話的語氣還有點委屈,不過身上倒是完好,雙子應該只是口頭警告一下,不會真的動手。
不過好歹人家是大家族的子嗣,熒惑忍不住問“嗚哇,你們不生氣嗎”
事實證明,就算是對神明的信仰在怎么濃烈,當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她們還是會考慮一下自己的生命問題的。
娜拉那張精致的臉上突然升起一點窘迫“你可以讓我聞聞你的信息素嗎”
熒惑秒答“這是性騷擾,不行。”剛才醫生才告訴她呢
諾拉歪頭“可是你是beta,同類之間不算的。”
熒惑卡了卡殼這種奇奇怪怪的信息量根本就沒有寫在abo基礎知識指南上,都是大家私底下約定俗成的規則。
熒惑手環在胸前,她不清楚這兩位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到底是為什么“這是要做什么”
“因為,我們想了一下。”
“如果我們共有一個伴侶的話,就不會產生不對稱的問題。”
“那誰是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