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牧淵正被關在后方的空間里。
多層的、類似于關押所結構的房間呈現出昏暗的色調,冷色的燈光打在人的身上。
時牧淵的精神體,是太陽。
對于遲晝來說無疑是一件算得上羞辱的事情,他那從小就在帝星長大、貴公子一樣受到萬人敬仰的哥哥的精神體是太陽。
而他、被綁架到垃圾星,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回到帝星之后也沒有人會補償他缺失又慘痛的童年,精神體卻是依靠太陽光芒才能夠發亮的月。
重黎站在玻璃前,他的視線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帝國有很多人會開機甲。”他看著靠近了些許的熒惑,“其中不乏有將蟲族打敗的英雄。”
熒惑歪了歪頭“可是時牧淵是最耀眼的一個呀。”
重黎又定定看了熒惑幾秒。
他似乎對她口中那真情實感的崇拜感到些許不適,于是注視著的目光也好像有些危險。
但是熒惑毫不在意,她注視著時牧淵那危險的、像是要爆炸的太陽。
“你說得對。”她的目光又落在那戴著止咬器,背負著極其沉重機械束縛的男人身上,“確實他現在確實很危險。”
熒惑聽見自己的心跳。
沒有什么能夠比現在這個樣子的時牧淵更讓人激動,她幾乎迫不及待地想進去喚醒那雙血紅色的眼眸。
重黎在心中輕嘖了一聲。
“他的狀況很不穩定,這幾天更是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他緩緩道,“你要清楚這是一只危險的猛獸,別把他想的太簡單。”
熒惑點了點頭。
重黎自己是頂級aha,在另一個頂級aha狀態不佳、無法辨認來者的狀態下并不適合走進去。
他點開了旁邊的密碼鎖,朝著熒惑抬了抬下巴。
幾乎是在時牧淵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原本可以觀察內部的玻璃突然一暗。
重黎“嘖。”
他剛想有動作,但是有什么打斷了這位太子殿下。
那種白桃氣味的信息素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像是枝頭緩緩綻開的櫻花,又像是平靜水面上泛起的圈圈漣漪。
重黎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了自己加快了的心跳。
帝國的浪漫主義詩人總愛說,遇見自己心愛的人之時,人會有春暖花開的感覺。
重黎向來覺得這是那些beta的無病呻吟。
但是在感覺到oga信息素的那一刻,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有了小鹿亂撞的感覺。
一個從垃圾星來的、偽裝成為beta、放在過往他從來都不會投以目光的少女。
重黎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頂級aha的腺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燙、像是火舌舔舐上來、燃燒一樣的觸感。
但就在這時候,屬于另一個aha、附帶著極其強烈驅逐意味的信息素同一時間涌進了這個房間。
就仿佛是一場追逐比賽,白桃的氣味被aha的信息素拖動著包裹在自己的氣味中,像是要將其吞吃入腹。
那一瞬間,重黎清醒過來。
那雙黃金瞳看向緊閉著的大門,熒惑并未給出任何需要求助的指示,信息素所釋放的信息中也沒有任何恐懼之類的負面情緒。
她甚至很愉快。
重黎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好跡象,能夠讓作為自己助力的時牧淵恢復原樣是他所求的結果,但付出的代價
他很清楚,自己突然有些后悔讓熒惑和時牧淵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