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水池中水波晃蕩。
熒惑被他的話弄得怔愣了幾秒。
托舉著主人的觸手一動不動,最前端搭在浴缸的邊緣緩緩蠕動著,有些水溢了出去。
不過見到時牧淵恢復了理智,觸手原本已經骨骼化的前端又緩緩恢復了原狀。
要不是他現在清醒了,觸手纏住的就是他的脖子、或者試圖捅入他的后心。
帝國少帥給她頸部的那一下,可比遲晝之前鬧脾氣掐上來的要疼的多。
熒惑仰著頭看他“我身上有蟲族的氣味”
時牧淵又低下頭,水珠順著身體的線條弧度淌下,滴落在熒惑的手臂上。
“別動,”他壓著聲音說,“讓我再聞一下。”
青年弓著腰在熒惑的肩頸側邊輕輕嗅著,緩慢的吐息灑落在已經被水染濕的肩膀。
危險的、極具侵略性的感覺,像是下一秒就能咬破她主動脈的威脅感逼近,讓熒惑本能地緊繃起來。
系統出聲搞什么要是唯一的oga都和蟲族有關系,那對于全人類來說不是很糟糕嗎
它好像有點嫌棄時牧淵剛才說的話時牧淵不會是之前被什么母蟲蠱惑了還沒好吧香香oga的味道也能聞錯
熒惑的視線落在時牧淵的胸前,她對時牧淵最多的印象就是穿著軍裝駕駛機甲,如今反差太大、難免多了一層濾鏡。
他在熒惑的頸側嗅了嗅,又撐起身子,眉宇間皺起拉開了這點距離。
熒惑都不需要低頭,一滴水滴從他的頸側向下滑動,路過了腹部的肌膚,再向下滾。
水溫變得更涼了,以至于人類滾燙的體溫顯得異常明顯,時牧淵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他沒說話。
“我有點冷。”
熒惑指尖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搭,小聲說“如果現在沒辦法確定的話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房間里說怎么樣”
五分鐘后。
穿好了衣服的兩人在客廳沙發上面對面坐著。
熒惑覺得很有必要問清楚時牧淵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畢竟蟲族每次出現,自己的身上確實都有一些異常。
第一次在接遲晝的時候,那時候系統出現了接觸不良的問題,還有就是聽見了別人聽不見的、蟲族所說的選擇。
在巡游日也被蟲族針對,還有以前福利院的修女,她的癲狂狀態也很古怪。
系統你怎么要攪入那么危險的事情里呀現在只管攻略其實就可以了。反正就算是蟲族盯上你,他們六個頂級aha也我可以解決的。
熒惑“萬一他們都死了呢依附形oga的后果你也看到了。”
系統噤聲了。
穿戴整齊的時牧淵極富有魅力,他的手腕處為了方便折起來一些,露出弧度漂亮的腕骨。
時牧淵視線焦點落在兩人中間的桌面上,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精神體已經完全修復的模樣。
也不知道清醒狀態下在他身上留下的臨時標記能不能起到一點操控的作用。
熒惑首先問“你說蟲族氣味,那是什么樣味道”
時牧淵垂眸。
那張俊臉上神情混雜了淺淡的厭惡和殺意,足以見得蟲族對他而言是多讓人討厭的生物。
時牧淵說,那是形容不出來的氣味,但就是非常排斥。
“剛才抱歉,”時牧淵赤色的眼眸落到熒惑身上,“戰爭創傷復發可能會影響了嗅覺,下次我會注意控制。”
熒惑又追問“在什么情況下,蟲族可能將氣味殘留在我的身上呢”
會不會是因為巡游日時候鬧出的大動靜畢竟當時有一個蟲族是被熒惑碾碎的。
“不會。”時牧淵言簡意賅。
他沉默半晌,又問“你在母星時候接觸過蟲族么”
熒惑說自己沒有,垃圾星那樣的地方,說不定蟲族都不屑于去。
但修女又是為什么呢
熒惑“但我感覺有些奇怪的地方,可以和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