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苒叼著煙望著天花板,隨口答,“地獄有一個人就夠了,拖那么多替死鬼下來也沒辦法一命換一命,折騰人家干嘛,人家活得好好的。”
“可她要是跟父親走了,她的人生就不一樣了,至少不會發展到母親的結局。”李在镕有些唏噓,“親手弒母啊那可是。”
親手把唇邊的煙抽走的韓舒苒低頭沖他笑,“她如果跟父親走了,那一家會毀在她手上。”
“怎么說”
“人心都貪,十來歲的少女控制貪欲的方法就是遠離誘惑。”
后輩講前輩的思路不對,別站上帝視角,得站在女主角去看故事,“那孩子從沒見過什么是正常的家庭,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家庭就很正常,突然出現一個真正正常的,她即會渴望那樣的正常也會嫉妒那樣的正常為什么一開始就不是她所擁有的。等她不正常了,她被異化了,正常的家庭出現了,為了讓自己變得正常融入這個家庭,她會把整個家庭異化。”
李在镕順著她的思路思考,“可她沒有丟掉她弟弟啊,懸崖勒馬還是少年人,未來說不定能變得正常呢”
“未來頂多是裝得正常。”韓舒苒探身滅了煙,笑看傻乎乎的前輩,“在她的世界身邊都是傻子太好控制了,她的軀殼里關著一只兇獸,一旦放出就想撕碎一切。跟毀了一切相比,還是帶著兇獸同母親共墜地獄來得更好。”
“這個人設有點”李在镕找不到形容詞評價,干脆說,“女主角選起來有點困難。”
“先選,什么時候選出來什么時候拍。”韓舒苒想過了,“我對金賽綸有點興趣,你覺得呢”
三個月后,韓舒苒見到了金賽綸,明面上她是在跟小演員聊天,實際上她在觀察童星的母親。那是個很有意思的母親,那個母親把女兒當所有物,這個童星也很有意思,她的軀殼里也裝著一只隨時準備沖破枷鎖的兇獸。
女主角在導演見過金賽綸四次后定下,給女主角找爹這件事就提上日程。
鄭宇盛超級想成為那個爹,圈內有n多想成為爹的男演員,韓舒苒都不太滿意。男演員一日沒定下,鄭宇盛就日日騷擾李正宰,去跟韓舒苒談談啊,為啥我不行
男朋友被折騰的一個頭兩個大,抵死不從。最后沒辦法的鄭宇盛還是自己去問了,問導演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男演員。
“不笑的時候很有氣勢,是個型男,笑起來憨憨的。”導演給演員描述,“他冷著臉時應該是這樣”板起臉做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再展顏笑開,“笑了,就很可親。”
鄭宇盛感覺這活兒他能干啊,先板起臉,背打直,端坐,目光炯炯有神的射向導演,確定導演看仔細了,再咧嘴笑開,絕對憨厚,“如何”
旁觀吃瓜的李正宰偏頭翻了個白眼,不想看兄弟那個蠢樣。韓舒苒直接笑出聲,同時告訴他,不如何。
“我狀態不對嗎”鄭宇盛讓她好好想想,“剛才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含笑搖頭的導演說,“你的演技能做到,很多人的演技都能做到符合我要求,可你們都沒有那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