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基德好似懂了,“如果我被抓,你撈我是不是也很容易”
“沒證據的話,是。”趙哲秀覺得,“不過你要是被抓,一定有直接證據。社會名人但凡有批文下達要抓,檢方肯定有直接證據。不然輿論會攻擊,誰都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這話說得金基德又好奇了,“你現在還真像個檢察官的兒子,那你之前在洗手間到底發什么神經”
同一個問題被問兩次,上一次對方懷抱惡意趙哲秀就笑而不語,這次對方是單純好奇,他就說,“我那時候以為打死就沒事了,那人當時就算僥幸能活兒也活不長,最有可能的是直接死了。死都死了,我還管什么證據。”
“死了才要在乎證據啊,你是殺人了,真當有個檢察官的爹就天下無敵啊。”金基德不接受這個解釋。
趙哲秀則是說,事實就是這樣。他有個當官的爹,他還是他爹的親兒子,只是一條人命有什么可在乎的。
在盼娣生活的年代,兩個村子爭澆地的水,互相抄家伙打群架打死打殘是常有的事,能怎么樣別拿豆包不當干糧,一村之長都能掌控幾十戶人家的生殺大權,盼娣家的房子是如何變成堂叔家的,又如何再歸她干爹,這里面不就是村長點頭的么。
只是一個偏遠山村的村長都能不把人當人,七十歲的第二個干爹有個十七都不到的女兒,這難道不是另一條人命趙永熙連二號干爹都能當攔路虎干掉,還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被判定為心梗猝死,不是她手段高端,是愛慕她的太子從始至終護著她。
趙哲秀自小長大的生存環境無時無刻不在對他傳達,有權就什么都有的訊號。這個訊號本來是用來壓迫她的,如今么他可是當官的兒子,一條人命算什么。
檢察官的兒子偶然發現只要證據確鑿,那即便有爹也很麻煩,那就得想辦法讓證據變得模棱兩可,進而有了后續的誘供。
不過這些趙哲秀就沒必要跟金基德說了,他給的回應是,“那個當下要是沒有你出現,我就是走了,也不會有人再把我叫回去給我錄口供。”一個檢察官的爹還是很有用的。
“你還真有點太子的樣子了,偽君子的兒子。”壞笑一聲的金基德舉杯沖弟弟樂,“你要是再長兩年,人面獸心這個詞,就是為你創造的。”
趙哲秀微笑,“我更喜歡衣冠土梟。”
“什么意思”
“衣冠禽獸。”
“有什么區別”
“人們,都先看到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