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離別代表什么代表對世界有了留戀。
離別是因留戀才有力量,才會有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新的一年,趙哲秀在試著去做他原本覺得沒什么意義的事,喝酒。
酒這個東西,趙哲秀不喜歡的原因很單純,不好喝啊。酒這個東西在社交場是標配。
從三百億縮減為一百一十五億的項目在新的一年正式立項,八十五億去哪了就不解釋了,之所以數字有零有整,是李秉憲仔細計算過,至少要保下這么多錢才能順利運作電影,進而跟太女討價還價。
項目立項,團隊核心成員小聚,本來就是個普通聚會,直到李秉憲看到趙哲秀給崔東勛敬了杯酒,一時愣住,什么情況
給導演敬酒的趙哲秀在跟導演詢問,一部電影已經完成了制作后要怎么上映呢導演說很簡單啊,找發行方。
“要是那部電影想去參加柏林電影節的話,找哪個發行方比較好”
崔東勛笑了,“你入行那么久就光顧著拍攝當演員啦。”這么小白的問題也問得出來,“想去柏林不是發行方說了算的,得看電影本身的質量。當然大的發行方公關手段多能幫上不少忙,但總歸還是要看電影的質量如何。”
起初安靜聽著的李秉憲,聽小朋友講出我有部電影您能不能幫忙看看質量好不好時,就知道小孩子為什么一改習慣端起了酒杯,心里又驕傲又嘆息。驕傲弟弟很有義氣,嘆息原來他一直沒忘。
做導演的老先生走了,這部完全由老先生獨資制作的電影由于版權歸屬問題,就這么沒消息了。老先生家里已經沒人了,連個繼承遺產的人都沒有,人走得突然也沒什么遺囑這一說。電影沒有制作人,從頭到尾都是導演在負責,團隊的其他人也沒有資格插手電影上映的問題,按照規矩,趙哲秀也沒有,他只是演員而已。
但趙哲秀去問過親爹有沒有什么法律的漏洞可鉆,讓電影可以上映的那種。親爹不懂電影,就打了幾個電話問懂電影的。電影振興委員會的一個部長告訴演員,上映不難,難的是如果演員去運作,那上映后可能會產生利益糾紛。
“根據事實改編的片子上映前要有兩個關卡要過,一是事件當事人簽署過愿意改編的協議,不然你們算人權侵犯,會被告。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當事人離開,家屬也全部身亡,拍攝的導演本身就是家屬他也已經離開了,那我們可以代替導演上映這部作品,相對應的,所有電影創造的營收都歸屬于部門。”
“第一個難關是輿論問題,當年的案子我不太清楚,但你說鬧得很大那很可能還有不少老一輩記得。滅門的慘案,還涉及一個幼兒,這樣的主角被搬上銀幕,會帶來輿論紛爭,要是有媒體認為電影是在為犯罪者開脫,那你就麻煩了。”
這位同樣是小朋友叔叔級的部長建議演員,要是單純因導演離世心里過不去想完成導演的遺愿,那把片子給他就行,他讓底下人去運作上映,只是上院線而已,不困難的。
趙哲秀聽完只有一個疑問,“上映就可以參加柏林電影節么”
那當然是不可以啊,想去柏林電影節靠政府部門就沒用了,得去尋求商業市場的幫助。
這就是趙哲秀給崔東勛敬酒的原因,對方是國內商業片領域的王者級導演。崔東勛本來以為小孩子就是好奇隨便問問,旁聽的李秉憲卻讓小朋友閃開,他跟崔東勛講故事。
故事里的男孩十分仗義,先是幫幾乎是陌生人的導演拍攝了誰都不敢伸手的電影,等導演離開后,他還想幫對方達成遺愿。
“這孩子根本不喝酒,他端著酒杯敬你我都被嚇一跳。”李秉憲邊說邊摸著弟弟的腦袋,跟崔東勛講,“那部電影的成片我也沒看過呢,你要是有空,等下我們去看看”
聽完整個故事的崔東勛也是一聲嘆息,“別等下了,走吧,去看看。”問趙哲秀,“母帶在你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