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公司有個特殊的激勵規則,每個季度每人有一個定量的銷售額,超過那個銷售額獎金可以多拿五個百分比。女方如果單獨簽下這一單就超過了定量,如果按照團隊的方向走,就沒這回事了。
趙哲秀帶來的警方詢問視頻是最后看的,視頻里的女方很平靜,就是平鋪直述的講述發生了什么,同時一系列證據。男方很不平靜,不停的叫著冤枉,叫著我只是喜歡她,雙眼通紅不說,講兩句還砸頭,好似完全不理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基于以上信息,在視頻播完后,五人組里有三位都認為,他們的當事人是真的被冤枉了。并且準備拿除了不能上交的警方問詢視頻外,其他全部上交給那位律師,也是他們的學長。
剩下的兩人么趙哲秀躺平,他只負責干活,決定的事不要找他。
唯一的妹子有個不同的意見,“負責這個案件的法官是女法官,站在女性的視角我告訴你們,現有證據不足以抗辯。女方是有直接證據的,男方在酒后到她家門口砸門騷擾,監控都拍下來了,我們這些都只是間接的,真拿出去當證據,反倒會讓女法官更厭惡。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蕩婦羞辱,女性對這種事很敏感。”
二代一號就問,“那你的意思是”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妹子翻出女方提交的聊天截圖給大家看,“這個證據其實是可以推翻的,男方在問女方洗好澡沒有,女方的回答是剛到家,男方再接著說我覺得你素顏最好看,洗了澡我們可以視頻嗎,女方的回復是洗了澡我就要睡了。”
“她提交的所有涉及騷擾的證據差不多都是這類,女方認為是騷擾可以,但我們認為是正常追求同樣可以。這其實不算板上釘釘的證據,真正有力量的證據是我們的當事人酒后去敲女方家的門,對方不開,他砸門,行為過激。”
“但視頻的前提是,男人跟女人告白,女人說暫時沒有考慮這方面的打算只想好好工作,非常委婉的拒絕導致男人去喝悶酒。酒精上頭的情況下,男人去找心愛的女人想求挽回,這到哪都算不上騷擾,情之所至么。”
五人組里唯一的女人丟下聊天記錄的紙張,笑瞇瞇的跟男人們講,“如果我打抗辯,我就按照情的方向去打,不打理。從男方為女方做了多少事,送了多少禮物,平時有沒有接送等等,打他只是欽慕與她,一切生于情,感天動地的愛情,你們覺得呢”
“說到底,女方所謂的騷擾都沒有任何實質上的事啊,男方有真的撲倒做什么嗎,沒有啊。既然沒有,騷擾和追求要怎么判斷,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怎么樣,要不要按照我的想法來”
男人們互相看看,跑公司蹲守的三人小分隊中的兩人舉手贊同,單從他們倆舉手的速度來看,這幾天小分隊里誰說了算就很明顯了。二代一號猶豫一秒,也還是舉起了手,算認同。四人一起看向唯一的一個大二生,趙哲秀慢悠悠也舉起手,調查方向就這么變了。
這個變化讓五人組得到了律師學長的夸贊,同時也可以跟當事人直接接觸了。當事人被告知了新方向后,回家翻翻找找拿出來一堆發票,大部分是吃過飯的餐廳發票,小部分是買禮物的發票。
禮物發票中有一個名牌包,目前已經成小組組長的妹子敏銳的發現那個名牌包是男方分期購買,就去問當事人的平時的消費習慣是不是不會涉及這類的奢侈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再問對方為什么想起來買名牌包。
“她喜歡我才買的。”
“她告訴你她喜歡”
“不是。”
當事人確實是個好人,起碼從言談聽起來不壞,實話實說,“她有一個這樣的包,我們一次吃飯聽到她說那是二手的,我就想她要是收到新的肯定會開心,我才會”
“金先生,上了法庭你可要記得也得這么說才行。”未來的律師小姐笑看當事人,“一定要記得,一切都出于好意。”
這場事關好意的案子他們打贏了,律師學長請大家吃飯,教授也過來喝了一杯。兩位領導都夸,三年級的首席實至名歸,調侃二年級的首席落后了啊,得趕緊追上才行。至于其他人么,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