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韓服公益兵其實就是另類的公務員,按時按點上下班還有雙休的那種,只不過沒有公務員的工資。而實習生呢,也差不多,類似公務員,只是沒工資,不過按照所在部門不同,他們可以拿到不同的補貼。
換句話說,李永熙和曹硅賢的工作、休息時間基本是同步的。
周末的清晨,好不容易能休息的李永熙只想在家睡覺,她不理解另一個社畜為啥能那么精神還要去什么醫院。曹硅賢還不能理解,她爪子都要廢了居然還有心情睡覺,你靠冬眠療傷啊就算是靠冬眠療傷,現在也沒到冬天啊。
“我昨晚送你到家的時候也就八、九點吧你怎么搞得好像通宵了一樣”曹硅賢邊開車邊吐槽黑眼圈都冒出來的病患,順便問一下,“你想去哪個醫院”
李永熙哪個醫院都不想去,只想在家睡覺,可她都已經坐上車了,醫院就隨便去哪個吧,至于黑眼圈,“我最近在寫本子。”
瞟了她一眼的曹硅賢好奇,“寫本子的意思是,你以后還打算當導演嗎研修院怎么辦”
“研修院結束回學校啊,我會讀研再讀博申請留校。”李永熙對自己的職業規劃已經有了方向,“未來幾年主業律師,副業學生,兼職導演,偶爾缺錢了還可以去當一把演員。”
跨了三個行當的職業規劃,如果再把導演和演員拆分就是四個行當,這話給曹硅賢聽得都無語了,“按照你這個職業規劃,不管哪個方向都沒必要去兩年研修院吧”律師只要能過國考就行,學生和娛樂圈什么的,研修院壓根就沒關系。
歪在座椅上半瞇著眼有點想睡覺的李永熙打了個哈欠解釋,“之前沒想好要不要進檢察廳,如果要去的研修院是必經的路。后來不用了,也已經在研修院了,再加上就算做律師,有一幫研修院同期也是人脈,總歸不虧,去也就去了。”
看著紅燈停下車的曹硅賢邊搜索醫院的導航邊問她,“不用了是什么意思,你本來去檢察廳是有什么目標要實現嗎”
“目標啊,算是吧。我媽之前對公職很畏懼,我是不太知道原因,可能是外婆經常因為喝醉被帶到警察局。我小時候她從警察局回來都會沉默好幾天,就想著考個公職,她大概就不怕了。女兒都成了檢察官,她就沒什么可怕的了吧。”
“但她結婚之后整個人好似都放開了,像是一直緊繃的那條神經松了,舒展了好多,我就覺得沒必要非得考公,公務員也挺麻煩的,要遵守一堆潛規則,像是酒局一定要喝酒,不然就是不合群。組織么,講究一個團隊,得合群才好混啊,可我對喝酒沒興趣。所以公務員還是算了,學生更自在點,以后留校能成為教授也算有社會地位,挺好的。”
李永熙說著說著眼睛都閉起來了,她真的很困,寫劇本一直寫到凌晨才睡,大清早又被叫起來。她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人家隨口一問,她就隨口一說。
而隨口一問的曹硅賢聽到她隨口的回答,卻忍不住看向她,隱約從那個姑娘疲倦的面龐背后,看到了壓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無影無形卻讓她得戴著鐐銬蹣跚前進。每一步都得考慮好,不為自己,為了符合別人的期待。
這話隨便哪個人說都很正常,找工作、事業規劃,沖著家長的期待去走,哪里不正常,很正常啊。可這個人是公認的天才啊,整個圈子,大半個國家所公認的天才,天才的職業規劃卻普通到只是想讓母親能滿意,那天才自己呢天才自己的人生目標去哪了
司機望向副駕駛的眼神如有實質,副駕駛的乘客就睜開了眼。
李永熙疑惑于他眼底的憐惜是腦補了什么鬼東西,正要問,綠燈亮起,車后響起喇叭聲,司機扭頭開車,副駕駛也被打算了思路。
進了醫院,跑流程的是曹硅賢,李永熙被安排的跟個重癥病患一樣只要坐著就好,等見到醫生,再被安排去做檢查,最后回到醫生面前,得到也沒啥大事,建議熱敷或者涂抹藥膏舒經活血,之后就是好好修養的叮囑。
當著醫生的面老實當個病患的李永熙出了醫院就跟沒事找事的家伙吐槽,她就說沒事吧,非得折騰這一圈。曹硅賢直接懟回去,拍了片子才知道有沒有事,真骨折了怎么辦,這樣至少安心啊。
“你以為那個媽媽是什么大力士嗎,她只是攥著我而已,怎么可能給我搞骨折。”李永熙覺得他就是白折騰。
曹硅賢邊開車門讓她上去,邊嘟囔,“我們以前練舞練得骨折的都有,你以為骨折有多難。”不等她反擊,關上門回到駕駛位,“馬上中午了,你是要直接回家,還是先吃飯”
折騰了一上午的李永熙都不困了,反倒被折騰餓了,“吃飯,你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