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處理完了。”
一點都不符合兵哥對圣母印象的實習生表示,“我已經足夠了解這個案子,部門介入是怕女方和孩子受欺負,再加上媒體爆了怕有其他糾紛。事實是沒人受欺負,這事兒就跟我們沒關系了,我又不是他們的律師,民事官司他們想這么打就這么打啊,跟我們沒關系。”
曹硅賢愣住,“你不管那個媽媽了嗎”
“我應該管嗎”李永熙疑惑,“我怎么管,給她當代理律師我現在也不能執業啊,我還在實習呢。”
“不是,我是說,圣母不是應該保護弱小嗎”
“你哪看出來人家弱小”
早就放棄過于圣母這個話題的糾纏,李永熙笑著跟腦補能力過強的家伙講,“那個媽媽戰斗力很強的,而且很有章法,每次約我見面一定是工作日。我跟她見了兩次都在工作日,她想約我的第三次還是在工作日,這周五。”
“父親是大企業的員工,我對建筑行當是不了解,但這種職場人士,一般不是周一忙就是周五忙,她上次見面就挑了周五,這次要周一見,下次還是要周五見。這個時間不可能是她隨口說的,應該是卡住那位父親不好請假。之前我見那位父親時,他就三不五時要出去接電話,回信息,這次見面也一樣,父親時常要處理工作的事。”
“心理師說的是對的,那個媽媽就是想報復,案子只要持續拖著,父親就會被一直拖著要跟我,跟福利中心的人見面。不然他時常爽約,在我們這里都會有記錄,等到打官司,可以作為女方律師提交男方工作太忙碌而對孩子不上心的證據。”
“弱小什么的,你想多了,在這個案子里,男方是穿鞋的,女方光著腳,戰斗力爆棚,他們誰弱小還真不好說。女方擺明不缺錢,圖的也不是錢,她就是要跟男方耗,耗到男方沒辦法了,可能就妥協了,她也就贏了。”
一直都認為女方弱小,哪怕女方疑似精神狀況不太對也覺得是可憐之人的曹硅賢被打擊了,“你是什么福爾摩斯,只見過兩面就什么都能看出來”
“不是啊,前天我跟你吃了飯就去問過兩邊律師,女方的律師是我研修院同期的校友,延世大的,我聯系過那位。那邊說他們的計劃就是耗,找各種方法耗,那我還干涉什么。”李永熙表示這世上沒有福爾摩斯,只有人脈廣能獲取的信息量就大。
曹硅賢囧了一下,“那你今天為什么來”
“沒結案之前我都得來,業務流程,周五我還得來呢,這種案子能一直耗到我研修院畢業。二審過不了,那個媽媽肯定還想上訴,有得耗。”李永熙嘆氣,“記者爆了,我們就要跟進,部門也是有業務指標的,婦女兒童相關的事,我們就是得管。”
“所以說啊,我不想考公,公務員是真麻煩,一切都得按照流程來。”
按照流程,兵哥和實習生在這個周五由見面了。這次兵哥不把對方當圣母了,他懷疑對方可能把他當傻子,天才的世界什么的,凡人都是傻子。
凡人這次還是需要去會議室調停吵架吵得外面都能聽得見的離異怨偶。這次曹硅賢沒有秉著照顧圣母的心去跟女方溝通了,轉而去安撫更理智的男方,也見識了男方被耗到整個人身心俱疲的樣子。
周一他們只是耗了一上午,周五,他們耗了一天,女方死活不走,男方就走不掉,因為女方不給孩子走,就得這么耗著。
耗到下班了,女方愿意走了,同樣身心俱疲的曹硅賢,跑去隔壁屋找聰明人,詢問有沒有什么快速解決方法,能讓他這位無辜人士解脫的。
“你陪媽媽不就解脫了,陪爸爸干嘛”李永熙笑他,“爸爸那邊更麻煩,媽媽這邊好解決。”
曹硅賢疑惑,“不是媽媽更不好解決嗎”
“找對方法就好解決啊。”李永熙調轉筆記本,給他看屏幕,“我手上的新案子,十四歲女童在街邊攬客賣春,被警察抓到了,要被送去福利機構。可她就是從福利機構跑出來的,出生就被丟了,不知道父母是誰,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據小女孩說福利機構里狀況很不好,她才會跑。這不比他們這個案子慘,我跟那個媽媽聊這個,已經聊到她愿意捐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