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凄慘的事件讓曹硅賢唏噓不已,同時不解,“資方非得要去首映禮肯定是看重電影,既然看重怎么會頻繁改時間”
“倒也不是資方看重。”李永熙講事情稍微有點復雜,“資方是為他的姐姐拍的這部電影,姐姐覺得電影很有趣,隨口跟快變成未婚夫的男朋友說,這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男方當真了,想要在新婚禮物的首映禮上求婚。但姐姐很忙,公職,時不時會有工作的臨時變動,就一直在變電影的上線時間。”
想當初制作人、導演、連崔宇直的經紀人都給李永熙打過電話,詢問電影到底為什么不能上線。永熙去問了哲秀,哲秀告訴了她這個悲慘故事,故事再轉述給項目組的其他人,電話里大家都在罵資方是傻逼,但現實中沒一個人敢對此發表意見。
曹硅賢腦子一抽,突然說,“這世上還真是,天堂和地獄同時存在呢。有些人飯都吃不飽,另一些人卻可以左右別人的飯碗。”看她愣住,連忙擺手,“不談這個,說點開心的,羅英石導演你知道嗎綜藝的導演,我前幾天接到他電話,說是等我退役,直接拉我去拍綜藝。”
2018年快過去了,距離兵哥退役還有五個月,算是真正的即將解脫。
即將解脫的兵哥以轉換氣氛的心態跟實習生聊起,他退役后有一堆瀟灑計劃,像是一定要找人喝到懵才對得起自己戒酒兩年。李永熙才不信他真的戒酒兩年,頂多是喝得比較少而已。
兩人插科打諢的瞎聊,兵哥聊退役,實習生聊她也快結束研修院的實習回歸校園。
“你寫的那個本子呢,回學校就拍嗎”
“賣了,回學校會去拍紀錄片。”
“賣了”曹硅賢傻眼,“你不自己拍你不是說你想嘗試下商業片,專門寫的本子嗎”
李永熙捧著茶杯點頭,確實是為了嘗試商業片的運作專門寫的本子,但,“突然覺得沒什么意思,就賣了。”
“什么有意思”
“福利院的奶奶啊。”
紀錄片導演都計劃好了,“我跟福利院的奶奶聊過,我想拍一部關于她的紀錄片,出生我是趕不上了,但我希望她的離開被人銘記。”
曹硅賢聽不懂,“離開的意思是,你要拍攝奶奶離世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時候離世”
“我不知道啊,紀錄片是記錄不是預言。我從現在開始拍,什么時候拍到就什么時候結束啊。”李永熙表示不著急,“兼職么,主業還是學生,偶爾還可以寫個本子賣錢,我都忘了純賣劇本也可以發財,之前都忘記了這條道。”
一時都不知道怎么接話的曹硅賢遲疑著開口,“奶奶看著挺健康的,你確定要拍她的離開哪怕是紀錄片,拍十幾年也很少見吧”
“紀錄片拍個幾十年的是比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而且她的離開值得被銘記,反正我也閑著,為什么不去做點有意思的事。說不定我能拍到一個孩子從被丟棄到他逐漸長大,對應著一位老人的離去,生與死的交界線就被記錄了下來,這就是影像的意義啊,實現不可能。”
李永熙擺手示意跳過,這個話題沒什么值得聊的,“吃飽了,走嗎”
那走唄。
回程的路上車里倒是沒安靜過,兩人還是在瞎聊,聊得那些亂七八糟的,等車停下時,曹硅賢都不記得他們聊了什么。但車里的氣氛很好,蠻歡樂的,喪氣喪氣的畫風終于散了。
副駕駛的乘客再度解開安全帶要下車,司機突然腦抽,跟副駕駛的姑娘說,我有個特異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