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微顫的林疏雨含走了他手上的煙,淺吸了一口后,放開了他的手,夾走了唇邊的煙,緩緩吐出薄霧,才開口說,“可能是入戲。”
一絲隱忍在眼底一閃而過,瞬息后,孫錫久翹了下嘴角,臉上帶了笑,掐著她的腰把人抱到腿上,圈著她入懷,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貼著她的臉,似真似假的開了個玩笑,“可能是入戲的意思是也可能不止是入戲”
偏頭親親他側臉的林疏雨沒回答,孫錫久沉下臉,腦袋埋在她后頸,沒有讓她看見,再問一句,“還有多久殺青”
“兩個月左右。”林疏雨扭動著姿勢,把他腦袋挖出來,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不讓他躲,直視他的眼睛,“閉上眼,等我兩個月,可以嗎”
孫錫久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許久之后才回了一句,“我有點事要去加拿大,待兩個月。”
林疏雨捧起他的臉,親了親他的眼瞼,“兩個月后我去接你。”
女人的手里還夾著煙,已然燒到了尾巴,火星就在男人的眉骨邊,灼熱都能被肌膚感知到,快燒到眉毛了。
在黑夜中擁抱的情侶們寂靜無聲,林疏雨想說點什么的,但又覺得,還是不說吧。
這是她迄今為止談過的最奇妙,時間也最長的戀愛。是戀愛,不是跟隨什么金主。
她的戀人很奇妙,有奇怪的霸總做派,還有詭異的在她說過一次分手后,對她幾乎予取予求的包容。
他們有過一次極其短暫的分手,沒有任何人知道,分手的原因是金敏熹,分手的時間是一個月。
作為藝人工作室真正的老板,男朋友可以限制女朋友跟任何他不喜歡的人合作,但他無法限制女朋友主動跟他厭惡的人來往。
孫錫久極其厭惡金敏熹,他第一次那么厭惡一個女人,他也是第一次那么不禮貌的對待一個女人。他去找過金敏熹,在戛納頒布影后獎杯的那晚,他對金敏熹說,如果你做不到遠離我女朋友,那我會盡我所能做到讓你沒辦法靠近她。
那晚是林疏雨事業的巔峰,整個劇組都嗨了,金敏熹喝的酩酊大醉,全程抱著林疏雨的腰,一刻都不分開。林疏雨也由著她,同樣擁抱著她。
那晚,孫錫久在金敏熹喝到吐,吐的不成樣子,被助理從洗手間扶出來,人都站不穩時,他對她、對扶著她的助理,對等在門口的她的經紀人,說出了這番話。
他故意的,故意說給醉鬼聽,也說給她的經紀團隊聽。他并不在意他們其中有任何一個人,把他那段話轉述給林疏雨,至少在那個當下,他不認為他那段話有問題,也不認為林疏雨聽到之后會跟他計較。
某種程度上,孫錫久認為,他在幫女朋友解決這個女人的糾纏。
但當林疏雨真的聽到那段話,來找他求證,等他承認后,冷漠的說出,我們要不要各自冷靜一段時間時。孫錫久對金敏熹的惡意自心底翻涌而上,差一點就控制不住。
差一點的意思就是孫錫久什么都沒做,因為女朋友通過經紀人讓男朋友一份清單,表示如果男朋友認為有必要,那么對方花在她身上的投入,她可以原數返還。
女朋友無聲的警告男朋友什么都別做,孫錫久就什么都沒做。
他們互相冷靜了一個月,更準確的說是林疏雨單方面冷淡了一個月。而在孫錫久這里,不到一個禮拜,他就處理好一起回到了首爾,一直跟在女朋友身邊。
孫錫久從未想過分手,更不可能因為什么女人分手。他很清楚的了解,他最欣賞林疏雨身上屬于演員的那一抹神性,也非常清楚,那股子帶著妖邪氣息的東西或遲或早都會成為問題。
但他沒想過分手,所以金敏熹他能忍,孔佑,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