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承恩公夫人含著淚,不解的看向他。
就聽他說“貴妃、貴妃皇上還是心疑她啊”
聽到丈夫提及貴妃,承恩公夫人腦海里就浮現出她那個驕縱的小姑子的面容。
待聽她丈夫說皇帝疑心貴妃,她這心就涼了大半。
丈夫一直認為他妹妹天真單純,進宮又沒有誕下皇子,況且懷宴太子又是太后膝下長大,與她感情不凡,她根本不可能對其動手。
可是她卻覺得,不僅是懷宴太子,就是懷恩太子落水亦有她的影子。
只因太后力保貴妃,貴妃得用的人手又都是太后撥給的,皇上將皇宮翻了個遍,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貴妃有能力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這才作罷。
畢竟身為人子根本無法相信,太后能夠縱容侄女殘害宮里唯一的皇子。
想到這兒,承恩公夫人只覺手腳冰涼,偏偏心里的話又不能對人言。
云文眾卻仍舊輕聲喃喃“不該將皇上允諾云氏女代代為宮妃之言當真啊”
他這話聽得承恩公夫人一個激靈,宛若一團亂麻的思緒瞬間酒理清了
她抓著丈夫手腕連道“是該送蘅姐兒去柔兒那,讓她姑姑給她說個好親事湖廣遠離京城,憑著咱們蘅姐兒的家事品貌,想嫁到好人家,簡直易如反掌。”
“不”云文眾狠喘了口氣,推開了老妻的手,目光炯炯的看向她,“女婿身為湖廣布政使,乃是一甲探花出身,幾個外孫也是讀書苗子,大郎亦早早中舉,他家書香門第,讓蕪蘅過去,也是讓她靜心讀書,好好學習科考學問。”
承恩公夫人聞言,不由有些怔然,半晌訥訥不得言語。
云文眾卻越說越有力氣“今兒吾與陛下對弈,其間盛國公、安國公、保鄉侯紛至御前,言辭之間竟是為了自家孩子出頭,句句誅心之言聽得吾恨不能捂面而逃”
承恩公夫人聽著心里亦是動怒“豈有此理也他們豈敢御前放肆便是我家有所不對,可是順天府判也判了、打也打了、罰也罰了
他們家孩子安然無恙,我家顏面盡失這樣的懲罰還不夠么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
他們這樣,欺人太甚矣”
云文眾見老妻面上憤憤,不由搖頭續言“后來太子亦臨,倒是禮儀周到,言語溫和,笑容晏晏可他一開口,便是替內侄告罪”
他言及此苦笑不已“字字句句都是代侄告罪,可是言語之間卻盡是鋒芒閃現”
“啊這”承恩公夫人驚愕不已,“安貴妃竟如此受寵”
“咳咳咳咳咳”云文眾沒想到老妻關注點在此,一時有些怔愣,很快便咳嗽起來。
承恩公夫人掩飾臉上赧然,忙上前扶他起身,給他拍背說“老爺莫急,我們既然已經打算低調,那太子不滿亦算不得大事,只要管好兒孫,就是太子登基,亦不好虧待了皇上母族。”
“不提、不提這個”云文眾擺擺手,“太子如今行事想法愈發像皇上,吾見他和盛國公、保鄉侯說話時,多有夸贊他們府上女郎的學習成績,想來開女子科舉不遠矣。”
“您想讓蘅姐兒參加科考”承恩公夫人驚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