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兒,就這么把他們放走了”從臨時問詢室出來,安嶼追著盛苑說,“你不覺得那沈之洲有問題嗎”
“他大抵沒說謊。”盛苑還沒說話,盧晟先替她回答了。
“沒說謊不代表他是好人。”
面對面見過之后,安嶼對沈之洲的印象不大好,總覺得這人的氣質和這匪寨符合。
“他是不是好人不重要,只要他是偶然給劫掠上來的,那他就能說的清。便是官府也要放他離開的。”盛苑說完了,又糾正他,“還有,我可沒放他下山,內衛那邊兒還要審過才有定論。”
“嶼哥兒,你怎么這樣討厭他”盧晟對沈之洲既無好感也無反感,只是好奇好友態度怎么反轉的這樣快。
“他臉上一成不變的笑容看得我心煩”安嶼撇撇嘴,瞅了瞅盛苑,沒多說。
盛苑沒搭理這家伙,她有時候覺得,在直覺天賦選擇了這家伙的時候,他的思考能力可能就遞上了辭呈。
“苑姐兒,我看你好像挺關注涂六女的”盧晟見安嶼哼哼唧唧,不像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干脆讓他自己嘟噥,扭頭問起了剛剛就想問的問題。
“之前護衛準備突襲時,門那邊兒忽然說話的女郎,究竟是誰呢”
盛苑的反問,讓想要脫口而出的安嶼頓了頓“聽說話聲像是和一姐,所以,是涂六女”
說出這個猜測,他眼眸放光的看向盛苑“是不是”
本以為盛苑會點頭,可誰想到她卻朝他們聳聳肩“那我就不曉得了”
安嶼怔了怔,感覺這個好朋友沒有責任心欸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哩”盛苑讓這家伙控訴的目光看得都不好意思咯。
“我只是覺著這個涂六女很有意思,她的存在啊似乎可以變相佐證后山那些農人有些不一般。”
“不一般,怎么不一般呢”安嶼再次好奇的看向盛苑。
這次,他這個好友依舊只管提出問題,不給任何答案。
“遠鴻,我、我們之前不是說好和六女同進退的”暫時安頓下來之后,和一姐推開窗戶看看外面,見附近無人,忙不迭揪著沈之洲袖子緊張說道。
雖說她不清楚六女為何這樣緊張,但是關鍵時刻護著她們這些女郎的是六女,趁機帶他們這些山下之人藏起來找機會逃走的是六女,幫他們制作工具和武器以對敵的還是六女
她不曾棄他們于不顧,他們怎能對她棄若敝履
“說好的共進退”
沈之洲笑了笑,目光看向窗外“一姐兒,我們也沒食言啊不是一起進了密室,又一起出了庫房”
“啊”和一姐兒震驚的看著沈之洲,她讓這個未婚夫給鬧糊涂了。
“一姐兒。”沈之洲目光含笑的看向未婚妻,臉上的笑容柔和許多,“我說過,很多事情你看不懂,同樣也學不會,所以你不需要考慮太多,只管相信我就是,我是不會騙你的。”
“可是”和一姐兒有些猶豫。
沈之洲笑著嘆口氣“你認為,普通山民家的女郎,膚色肌理會那樣平柔嗎雖然她膚色略黑,可是臉上不僅細膩亦不見斑痕,可像是長久勞作之人”
“六女性格敞亮,好像郎君那般,家里父兄疼愛,并不讓她耕作,常想讓她下山嫁人安穩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