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言一愣,問他“那以后再找別的工作萬一又很遠”
“我不想上班。上班好煩啊你養我嘛”
對連悅恒來說,這句話只是撒嬌,但對于那時候的陳家言來說,卻是巨大的壓力和負擔。
但是偏偏他無法拒絕。
于是這花費了他兩個月精力才買來的二手車,最后沒有能派上任何用場。
退不掉,又轉手不了。
為了不花費油錢,陳家言最后只能一直將它停在郊外的修理廠。
這些記憶埋在陳家言意識的深處,瑣碎而乏味。
陸譴回過神來的時候,消息又爆炸了。
連悅恒那算什么車啊,破破爛爛的,我才不要
連悅恒你是不是不想給我買那就直說好了,哼,陳家言,我不是那種不看臉色的人,你不給難道我還能搶嗎
連悅恒我只是想到你過去說,只要我要,你都會給。現在想想就覺得可笑。算了,是我要的太多,就這樣吧,不想說話了睡了。
他故意說氣話,吃定了陳家言會哄他。
從以前就是如此,只要連悅恒一甩臉色,陳家言立刻就會去哄。
可惜,陸譴不是陳家言。
既不會哄他,更不會慣他。
陸譴只會在他陰陽怪氣之后,回復一句
好的,那晚安。
那頭戲演了一半的連悅恒,收到消息后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就這就這樣
半小時后,連悅恒還是不敢相信
這人說完晚安后當真就再也不回消息了
換作以往,他肯定要直接拉黑對方。可一想到,錢還沒拿到手呢,才不能就這么給蒙混過去。
于是連悅恒頗為“忍辱負重”,委委屈屈地最后發了一條明天記得準時來見我否則我真的生氣了叉腰jg
仍然沒有回復。
連悅恒這下氣得在床上連打了三個滾,捏緊拳頭想
我明天非得把他的錢全部榨光不可
次日,陸譴睡得還算不錯。
看到太陽高掛,他不緊不慢地起了床。
只掃了一眼手機,并沒有打開來看未讀消息。
收拾完之后,他先去了趟城郊,找到了三年前那輛被閑置的車,準備將就著開。這幾天大太陽下等車已經讓他開始厭倦出門嗎,有車總好過沒有。
車雖然破舊,但還能用。拉開車門的時候陸譴被灰塵嗆了一下,所幸車廂里面倒是干凈。
陸譴找地方加了油,才不疾不徐地開著它往約定的地點去了。
天氣仍然那么燥那么悶,因為是周末,街上的人更多了。
陸譴的車因為又破又臟,被餐廳的泊車員給拒絕停留。
對方請他將車停在不遠處的街邊,務必不要拉低他們餐廳停車場的檔次。
他非常好脾氣地接受了這個建議,把車停好以后才終于姍姍來遲地進了餐廳。
“陳家言”
在相對安靜的環境里,連悅恒的聲音即便有所壓低,也仍然響亮。
他一看到人進來就表現出了極其憤怒的樣子。
連悅恒等了“陳家言”很久。
這是他第一次,在兩個人的約會中早到。
而“陳家言”也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遲到。
而且連悅恒剛才在座位上給對方發了很多消息,但對方一條都沒回。
這一切都讓他生氣。
但是當看到來人的時候,連悅恒的腦子卻一片空白。
“陳家言”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