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輩子都不會碰你。”
當連悅恒聽清這句話后,他感到自己的心臟有一陣莫名的鈍痛。
他把這歸結為,“陳家言”的不識好歹駁了他的面子,他心中憤怒,所以會感到痛。
于是連悅恒立即梗著脖子,忍著突如其來的眼澀,干巴巴地對眼前的人扔出一句
“陳家言,你不要后悔我如果今天走了,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他放完狠話,陸譴卻只是看著。
連悅恒終于發現,這男人真的和過去的“陳家言”好不一樣。
眼神里再沒有了那樣木訥的忠誠,和永恒不變的溫柔
。
今天的“陳家言”,對他笑的時候,眼底竟是冷漠一片。
下一刻,連悅恒慌不擇路般推開了陸譴。
完全不管他們還沒有吃飯,抓起自己的東西就跑掉了。
他不敢再留下。
不敢面對一個已經不會遷就寵愛他的“陳家言”。
連悅恒的反應比陸譴想得更大。
看到連悅恒離開,陸譴的反應仿佛事不關己
他坐回座位,并且叫來了服務生。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服務生拿著菜單過來,既好奇又謹慎地問了句
“先生,您的同伴跑了,您不追出去嗎”
陸譴結果菜單,撩眼皮看了他一眼,似是而非地笑問“我必須追出去嗎”
服務生噎了一下“當然不是”
只是感覺,情侶吵完架以后,另一方這么悠哉,似乎不合常理。
那服務生也是個見過世面的,見陸譴是真打算吃飯,立刻換回了職業微笑,說“那先生您看看這邊有什么需要,我幫你下單。”
“稍等。”
陸譴看了一眼菜單后沒有點單,而是說,“有安靜點的位置嗎。”
“有的。”服務生點頭,抬手為他指引,“我們餐廳二樓靠窗的地方風景不錯,綠化隔斷可以保證座位間的私密性,很適合一個人用餐。需要我幫您換過去嗎”
“有勞。”
陸譴起身,跟著服務生的引領上了樓。
狹窄的旋轉樓梯走到頭,視野便豁然開闊起來。
這一層的環境的確比大廳里的更為雅致清靜,鄰座間簡單的遮擋,能阻絕大部分的干擾。
不過二樓比一樓的座位要少些,這會兒看上去已經坐滿了。
服務員看了一圈,有些抱歉地說
“不好意思先生,有幾個座位被預定出去了,現在可能沒辦法用。或許,我們在一樓再看看別的位子呢”
服務生是想留住這個客人的。
不僅是因為這個客人剛才讓他看了一場小小的情侶分手八卦現場。還因為,他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場,總讓人想多看兩眼。
光是剛才上樓的幾步路,就有好幾個人朝他們打量呢
服務生甚至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待會兒要去留個聯系方式剛分手的時候,正適合趁虛而入嘛。
不過,陸譴看上去不太想留下來。
“謝謝,不必麻煩。”
他想說,既然沒有座位,那就換個餐廳好了,這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
可陸譴剛一抬頭,目光就頓住了。
在視線的斜前方,一個角落的藤架后,有個人正靠在落地窗旁的沙發座背上,饜足地打著哈欠。
只是一眼,陸譴就已經確定了那人是誰
晦暗潮濕的交叉巷口,月色下美得難分第二性別的漂亮男人
或者說,是一個把他當做擋箭牌利用完就扔掉,還順走了他錢包和手機的小鬼。
于是前一刻還打算離開的陸譴,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他對服務生笑說
“我找到位子了。”
戚柏得在這個陌生的星球一直游蕩,直到他那幾個總是想篡位的隊友找到他。
這已經是第三天。
如果那晚,他沒有從某個不小心路過的倒霉蛋身上順走錢包和手機,恐怕這會兒只能靠暴力在大街上虎口奪食。
雖然錢包里原本的幾百塊錢已經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