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尋急診室。
陸譴正在接受療愈師的治療,這個過程雖然漫長,但作為被治療對象,其實并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陸譴的注意力放在了張厭吾身上。
大高個兒從降落開始就顯得有些奇怪,這種奇怪很難從他的一言一行中找出問題,只有張厭吾用一種躊躇不安的目光望向窗外的時候,才有跡可循。
“精神力c級以上的aha,進化出天賦血脈的概率是98。”
陸譴突然說話,他沒有特指聊天對象是誰。但整個房間,他唯一認識的人只有張厭吾。
因此張厭吾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把視線從窗外收回,愣頭愣腦地看向了他,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聽清了還沒聽懂,便問“你說,什么”
“我從虛無及的資料庫里看到。”
陸譴對他淡淡一笑,“你的精神力很強,只是走在你旁邊也能感受到。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天賦血脈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像是單純地在好奇答案。加上陸譴如今在大家面前的形象,本來也是對這些事情不了解的人。
因此張厭吾沒有懷疑他問題的目的,但也沒有給出一個坦誠的答案。
只說“不知道。”
是不知道,不是沒有。
陸譴不逼問,不拆穿,就像是肯定了某個答案,狀似無意地笑道“那你的天賦能力,一定很厲害。”
“厲害”
張厭吾覺得奇怪,這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干什么突然要夸他明明都沒有見過他的天賦血脈,就說厲害,聽上去一點都不真誠。
張厭吾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笨的。他能分清楚戴高帽和真心夸贊的區別。
但很顯然,陸譴二者都不屬于。
他不喜歡陸譴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方式,因為張厭吾猜不出后半句,于是他問“為什么這么說”
陸譴言簡意賅“因為你不敢用。”
“”
有那么一瞬間,張厭吾覺得面前的人很可怕,因為只一句話,就被揭穿了自己藏了許久的心情。
他又不會說謊,更不會反駁,所以只能沉默。
此后一直到療愈結束,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只是走出醫院前,張厭吾低聲問了句“你是怎么,知道”
知道他不用天賦血脈不是因為不想,不會,而是因為不敢。
陸譴剛恢復好的手臂抬了起來,放到張厭吾的大臂上
那是一條比尋常人都要粗壯有力的胳膊,即便是在aha中,也極為難得。張厭吾的骨骼也和常人不同,他的身體有著無法通過普通的訓練健身而達到的肌肉量。
陸譴順著他血液流動的方向,稍稍感受了一下張厭吾天賦血脈的屬性,微微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
隨后,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張厭吾的肩,好像只是在安慰張厭吾,說“別緊張,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假設。”
“假設”
“假設前兩次遇到危險,最后我們沒能脫身。”陸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也一定有辦法救下大家,對嗎”
張厭吾的眼神在那一刻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