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朝聳聳肩,他現在異常地淡定。背靠著比達,他對一切危險都不在意。
“他們是來抓那頭最厲害的血獸,不可能沒有做準備。而且三個aha都是馴獸師,一般血獸真的能把他們傷成那樣嗎”
戚柏沉吟片刻,嘟囔道,“該不會那頭休眠的血獸已經醒了吧”
“你還在信那個啊人家洛薩都說了,中央廣場做的妖獸塑像是人們幻想出來的,就像遠古傳說中的九頭龍,百臂巨人,又或者是什么神明的坐騎,都是瞎編亂造,哪里有長成那樣兒的血獸啊”
荀朝打了個哈欠,敷衍說,“可能就是他們的防瘴結界用完了,在霧林aha再強有什么用,一到夜里還不是變成普通人,血獸就是偷襲他們吧。”
“可我剛才看到,佩塔的背袋里還有兩個未使用的防瘴結界。”
戚柏還是覺得放心不下,但這下沒人接他的話。
其他人顯然因為任務快結束了而心不在焉,都不關心這個話題
風思留和荀朝靠著比達昏昏欲睡,虛無及拿著他自制的霧林地圖在那兒研究。
戚柏想找點共鳴,于是仰著頭問陸譴“你覺得呢,那血獸到底存不存在啊”
說完以后他卻發現,一向很給面子的陸譴今天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遲遲保持著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狀態,只有凌利的下頜線從戚柏的視野分割出一道陰影。
陸譴竟然完全沒有打算理會他的意思,那雙眼睛也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目光既不在眾人焦點佩塔處,也不在危機四伏的山洞外。
“在看什么呀”
戚柏好奇,扶著陸譴的腿坐了起來,企圖和陸譴看向同一個地方。
明明什么都沒有,可陸譴看得很認真。
對戚柏而言,陸譴是個beta,他的夜視能力應該不會比自己更強,對于任何事物的觀察力也不會比自己更敏銳。
所以當戚柏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時候,他就單方面地認為,陸譴是在發呆。
“連你都不理我了。”戚柏嘆氣。
或許是平日里被陸譴照顧多了,偶爾一次陸譴沒有搭理他,他就覺得不高興,開始搗亂。
那根白凈細長的手指一會兒戳戳陸譴的下巴,一會兒又撓撓陸譴的脖子。
陸譴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只在戚柏抬手往他視線處上下晃悠的時候,他才把這只作亂的手抓住。
“理我一下唄。”
戚柏由著他扣住自己的手腕,不反抗也不掙扎,只無趣地拿額頭去撞陸譴的肩,
“理我,理我。”
“七百。”陸譴突然低聲叫他。
這聲音很輕,很沉,和平日里陸譴說話的口吻有些不同,像是刻意壓低了聲線。
幾乎在一剎那,戚柏意識到陸譴像是有話要說。
于是他警覺而乖順地把耳朵湊過去,等著陸譴的下一句話。
“有人在那里。”
山洞無人的黑暗處,空空如也的角落里。
聽到這幾個字,戚柏頓時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想要看過去,卻被陸譴輕輕按住了脖子。
“我怎么沒看到”戚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事實上陸譴也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的視野和戚柏差不多,只能看到山洞的黑暗處空空蕩蕩。
但陸譴察覺到了在那里有屬于他自己的能量源存在。
甚至因為波動太強,讓陸譴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那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