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輕輕哼了一聲。
那音調多少透露著戲謔和嘲諷。
“好吧,看來不是那個女人。”
幺蘭原畢竟活了那么久,對于這種細微的情緒變化有非常敏感的洞察,他知道自己的推測錯誤,但頓了頓,腦子里又突然冒出了其他人的臉,于是震驚萬分地叫道,
“等等,隊伍里的其他都是beta,還都是男人”
“不不不,我是星際abo平權互助會的協議理事之一,你知道我并沒有看不起beta和男人的意思。但是羅伊,你得跟我說清楚,陸譴他究竟跟誰他,他能跟誰”
對于正常的男性aha來說,能夠快速相互吸引的,必然是擁有絕對信息素匹配值的人。
如果對方根本是個沒有腺體的beta,同時,和陸譴的相處不過個把月,又怎么可能成為陸譴的“情人”
幺蘭原完全想不明白。
在幺蘭原撕心裂肺的追問聲中,羅伊羅德卻舒心了,他覺得自己這些天落下的心理陰影得到了寬慰。
有人和他一樣無法接受這樣的陸譴,那就說明問題不是出在羅伊身上,而是出在陸譴身上。
他畢竟是陸譴。
他怎么可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一樣愛人。
“我已經遛了比達三天了,說好是輪流,今天就得你自己去。”
風思留正帶著比達,站在戚柏和陸譴的房間門口,她拍拍比達的背,把它推到戚柏跟前,
“別露出這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它是你的契獸,你應該和它多培養培養感情。”
“我和它感情已經很好了,不需要每時每刻在一起。”戚柏縮在門后狡辯。
“你和六千的關系也已經很好了,”
風思留目光幽幽地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了房間里面,陸譴或許正在浴室或書房,因此沒看到人,
“你們也不需要每時每刻在一起。”
話音落地,戚柏倒抽一口冷氣。
他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霎時間褪去了光澤,好像被風思留這句話潑了十足的冷水。單薄的肩膀輕輕顫抖起來,嘴唇抿得很緊
打架被人薅了頭發的委屈,也不過如此。
三秒鐘后,戚柏終于結束了他短暫的悲傷,對風思留妥協道“遛,我馬上遛。”
“嗷嗚嗚”被沒心沒肺的契主忽視多天的比達忽然興奮。
戚柏帶著比達離開的時候,風思留卻還站在原地。
一直到確認戚柏不會突然殺個回馬槍,風思留忽然緩緩抬手,再次按響門鈴。
風思留給兩人訂的是這棟酒店大樓里最大的一間套房,里面有一大一小兩間臥室。
她的考慮是,如果戚柏夜里抽瘋,突然要跟陸譴攤牌,而陸譴又接受不了
那至少房間足夠大,他們其中的某個人不用大半夜流落在酒店走廊里。
風思留對戚柏的了解,比對陸譴要更多一些。
她確定,戚柏是那種一激動起來能把命扔給對方玩兒的人,加上對感情之事的一無所知,他只會更不知分寸。
現在的戚柏,仍然懵懵懂懂的,大道理都聽,但聰明事一件不做。
風思留不怕他傷人,就怕他不把這當回事,遲早傷了自己。
現在風思留只能寄希望于陸譴。
她希望他們這兩個人,不會成為日后令彼此為難的關系。
陸譴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正在沉思的風思留。
她沒有立刻說她為什么來,陸譴也不問她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