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陸譴終于從燭火中看出了戚柏紅到不自然的臉頰,他下意識伸手要去探戚柏的體溫,被躲開了。
在發現戚柏身體不對勁的當下,陸譴能想到的只有信息素的淤積所造成的神經毒素爆發。
如果是這種情況,戚柏需要立刻得到療愈。
陸譴的精神力可以暫時替戚柏舒緩這種并發癥的痛苦,所以他不作多想,便要靠近戚柏。
但這一次,總喜歡賴在他身邊的戚柏,卻并沒有乖順地接受這種觸碰。
戚柏反應極大地推開了他。顫著已經嘶啞的嗓音,幾乎吼著對陸譴道
“滾開”
接下來,無論陸譴做什么,抑或僅僅只是說話,都會讓戚柏神經質地尖叫。
如此嘗試過幾次,都無法好好地安撫戚柏。
陸譴的臉色沉了下來。
戚柏唯一一次發情,是他剛分化成為oga不久。
福利院以高價,將他賣給了某個小星球里已經沒落的貴族。
戚柏在那以前,只聽說過生理熱,但他分化得太晚,以至于對此根本沒有概念。
他被帶到那個易感期的aha身邊時,只認為自己就算死也不會便宜了對方。
可發情的滋味根本不是他可以承受的,戚柏幾乎在當下就失去了意識。
混亂的夢中,戚柏只感到這世界的一切都在崩塌。
而他是握著斧頭的人,他能劈開混沌和黑暗。
事實證明,他確實劈開了一些東西。
失去意識的戚柏,并沒有因為生理熱的失控,而被aha占了便宜。
他的血脈之力通過潛意識的自我保護,抵御了外部的侵略。
醒來的時候,那個貴族aha已經慘死在地。
血浸濕了地上的雪白毛毯,使畫面觸目驚心。
生理熱還未褪去,而貴族的尸體將為戚柏招致殺身之禍。
他只能逃。
戚柏前十八年的運氣都很差,或許就是為了那一天,讓他得到一條活路。
他超乎尋常強大的血脈之力幫了他,最終逃出生天。
很久以后,再想起那天的事,戚柏感觸最多的卻不是信息素的裹挾,生理熱的失控。
而是
那個被他的血脈之力劈成兩半的aha鮮血淋漓的身體。
“滾開”
戚柏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發情。
他很恐懼,又因為意識的逐漸流逝,感到不知所措。
因此戚柏只能推開陸譴。
戚柏的腦子很亂,他明明已經沒有腺體了,可這種與六年前一模一樣的滋味卻記憶猶新,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什么變化。
“戚柏,別害怕,讓我幫你。”
精神力療愈需要身體的接觸,陸譴朝他抬手。
但戚柏一發現陸譴想要靠近他,就渾身緊繃,再次作出絕對反抗的姿態。
你幫不了我
戚柏的頭脹痛得厲害。
“我不會傷害你。”陸譴的聲音一如往常沉穩溫柔。
但戚柏卻無法舒緩下來。
是,你當然不會傷害我。
但我卻不能保證,我不會傷害你。
“不要”
戚柏還是那副不肯妥協的樣子。
這種僵持延續了很久。
在每一個戚柏以為自己會失去意識的瞬間,他都發現,自己竟然還清醒著。
忽然,他感覺到有若有似無的味道在空氣中纏綿。好像通過別的方式,與他的身體交融。
那些不安,混亂,焦灼,好像在逐一被安撫。
原本戚柏沒有了腺體,身體中作亂的信息素會讓他的痛苦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