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太好了,人類自以為是的愛情。”它對林偕恩說,“快用這東西去折磨陸譴”
它像鬼魅一樣,從不現身,不知來處也不知去處,但總在林偕恩最不愿意面對它的時候,鉆進林偕恩的腦子里。
它無時無刻不在羞辱林偕恩“廢物,蠢材。陸譴早該殺了你。”
“你竟然會以為一把刀能殺了陸譴。六年前,那把刀扎進他的心臟,就像現在我朝你吐一口唾沫一樣,無關痛癢。蠢材。”
一開始,林偕恩對它的出現,恐懼,憤怒,痛苦不堪。
后來他逐漸接受了這個鬼魅的存在。
林偕恩逐漸摸到了這個鬼魅的破綻。
他知道它雖然無法被捕捉,但同時,它也無法對人進行攻擊。它可以輕易破了羅伊羅德的幻境,但卻無法對人類的本身造成傷害。
他還知道,它和陸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它希望林偕恩殺了陸譴,雖然它也說,陸譴死不了。
它似乎正處于力量衰弱期,需要林偕恩不斷為它外部能量的來源。
它有時候說話語無倫次,毫無根據,因為它似乎缺少人類的情感。
最重要的是,它告訴林偕恩,它能讓他擁有和陸譴一樣的力量,還能讓陸譴忘記過往的一切
它真是知道林偕恩想要什么。
“別再講廢話”
林偕恩對外一向彬彬有禮,但此刻卻把所有陰郁暴露無遺,他對著那面墻,冷聲道,
“我是蠢材又如何,現在能幫你殺了陸譴的,只有我。你最好告訴我他在哪里,他現在叫什么名字。”
“憑你也想殺了他,蠢材。”
那聲音充滿嘲諷,面對林偕恩虛張聲勢的威脅,它惡意地保持了沉默。
它總在反復無常。它叫他殺了陸譴,現在又說他殺不了陸譴。
林偕恩被它耍得團團轉。
在極度的暴躁中,林偕恩想到,有可能這家伙就是騙他的。
說什么來自和陸譴一樣的地方,也許根本就是胡謅陸譴一定是死了的。
六年了,如果活著,他為什么還不出現為什么不來殺了自己
就在林偕恩的腦子快要被憤怒和狼狽塞滿的時候,災厄終于大發慈悲地說了最后一句話。
“記住他的眼睛,蠢材。他藏不了他的眼睛。”
出發前的這幾天,幾乎每時每刻,戚柏都和陸譴都形影不離。
一開始,戚柏連碰到陸譴的手都要緊張半天,后來他已經學會給陸譴早安吻了。
他不知道陸譴所說的“負責”里包不包括這些,他也不想問得特別清楚。
只要當他噘著嘴靠過去的時候,陸譴給他的回應是低下頭,而不是推開他。這就夠了。
他們夜里接吻,清晨接吻。
他們沒有堂堂正正地宣稱相愛,但戚柏單方面愛得很堅定。
越是這樣,戚柏越是覺得怕死。
他前所未有地對于健康一事上心起來,不僅每天嚴格控制維生素的攝入,還開始勤加鍛煉。
連續兩天早睡早起,跑步健身。在大集結前夕,臨時抱佛腳抱得非常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