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們還探測到有游尋傭兵的蹤跡在附近,他們沒有取掉集結箔,請示將軍是否需要就地處決。”
聽到這里,林偕恩收回思緒。
他看向部下所指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只應了一個字“走。”
能量源和戚柏都在同一個方向,陸譴已經猜測到比達找到了什么,它邀功一般地要帶戚柏去找能量源,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優秀契獸。
可陸譴卻在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在一無所有的失落文明,這個與他無關的死掉的世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著他。
或許那不叫召喚,因為沒有任何實際的現象表明有那樣的存在。
只是陸譴的心情在未知波動的影響下,開始變得迫切和不安。
他知道,不遠處的戚柏正在等他。
可此時來自另一個方向的能量波動卻又無形絆住了他的腳。
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你還在等什么。”
災厄的聲音響起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它就陰魂不散地圍著陸譴打轉。
它的聲音叫醒了陸譴,于是剛剛思緒游離的陸譴又重新朝著戚柏的方向走去。
“你離祭臺越來越遠了。”
災厄厭惡陸譴為旁人所做的選擇。
如果它有實體,此刻一定攔在陸譴面前,不肯讓他去找戚柏。
可惜,盡管陸譴現在的力量,因各種限制而削弱不少,但災厄仍然沒有和他正面作戰的把握。
于是它只能拙劣地拐著彎子勸告陸譴“你應該清楚,只有重啟天祈,一切才有可能改變。那個臭小鬼只是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災厄忽然釋放出迷霧,擾亂陸譴的視線。即便陸譴無視它的存在,也不可能無視眼前方向的迷失。
果然,陸譴在失去方向后,只能停下了腳步。
但他只是說了句“我的時間很多。”
言下之意,浪費也無不可。
災厄似乎變聰明了一些,不像之前一樣火急火燎,反而慢下來,和陸譴商量起來
“可天祈的時間很少,舊祭一旦徹底歸位,你就無法再重啟它。所有未解之謎都會永久塵封。”
“聽上去不錯。”
陸譴沒有浪費所剩無多的精神力,去打破災厄制造的幻境。他閑情逸致地抱臂敷衍。
“絕對不行。陸譴,難道你不想結束這一切嗎正如你所說,你的時間很多,甚至太多了。你不想結束它嗎”
“你的智慧好像提高了。”陸譴頗為贊許地說,“看來你在界碑里思考了很多。”
“當然不,那里面什么都沒有。一切智慧的進步都是因為我攝取了更多人類的意識。”
災厄短暫地陪陸譴換了個話題,
“但我需要提醒你,陸譴,封印我的那些年,你無法同時使用兩種以上的天賦血脈,因為強行封印我,詛咒之力會反噬你。看,這是兩敗俱傷的壞結果。”
“謝謝提醒。”陸譴漫不經心地說。
“所以在世界末日前,我們應該和平相處。”
“如果你不再制造殺戮,我會考慮。”
“你知道那不可能,我活著的所有意義就是追逐最后的黑暗。好了,玩笑到此結束。”
在災厄的幻境里,陸譴的五感六識都被封閉。
如果他的精神力足夠充沛,這一切很容易就能打破,但現在,他只有等待。
等災厄把它的力量也浪費干凈。
在這樣的時刻,他們互相都無法威脅到彼此,氣氛似乎和諧到詭異。
“容我誠實地說,陸譴,你現在很不理智。你一生都在等待的那個時機,殺了我,或者被我殺掉的那個時機。現在它就在你面前了,你卻要去陪一個小鬼找神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