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連極光的顏色都開始變換。
戚柏終于打算結束,他最后問了亞什一句話“你現在告訴我,你的傷能好嗎”
有時候,心里想的答案并不一定是正確的,但總要選出一個最合適的。
所以亞什選擇了一個,讓戚柏可以安心的,正確答案。
“會的。”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他們發現,極光竟然隱隱有了消散的跡象。
“也許太陽要出來了。”戚柏這么說著。
亞什今天拒絕了戚柏要背他的建議,他不再傷害自己以后,傷果然好得很快。只一覺過去,已經肉眼可見地開始恢復。
“我可以自己走。”他對戚柏說“我送你到堂訶落山,那里的路很亂。”
戚柏搖搖頭,不客氣地說“沒有你,我的腳程還快些呢。”
他知道這樣有些傷人,但如果讓亞什一直跟著,最后只能越來越糾扯不清。
亞什看著他,沒有說話。眼底是很分明的倔強固執。
空曠的山谷中,忽然起風,藤蔓被吹得張牙舞爪,他們站在小徑口,終究分道揚鑣。
偏偏就在這時,風越發大了起來,下一刻,電閃雷鳴,暴雨兜頭澆下。
斗轉星移,天空瞬間變成血紅色,地面也開始不斷地震動。
戚柏眉頭一皺,耳尖地聽見了遠處傳來獸類的低吼,飛禽走獸都不安分起來。
他不由分說地拽著亞什,把亞什又背在了身上,很快的,野獸開始四處亂竄。戚柏甚至聽見了幾里外有人類的哀嚎。
“操。”他低罵了一聲,看著天空中忽然盤旋著一群飛鷹,而遠處也有蠢蠢欲動的野獸準備奔襲。
亞什心里著急,想要下來,不愿意拖累戚柏。
這種時候,戚柏顧不了那么多,心一橫,久違地使用了他的血脈之力自從神經毒素頻繁爆發之后,他就不再這么做了。
令戚柏驚訝的是,他今天的血脈之力使用起來格外順手,即便背著一個亞什,也健步如飛,動作矯捷。
中途遇到和他迎面撞上的狼,亞什都險些失去呼吸,戚柏卻只是抬腳一踹,就解決了。
“”亞什的喉頭陣陣發緊。
不是因為戚柏的動作太粗暴讓他受了驚嚇,而是
他聞到戚柏身上的那股香甜,越發濃烈起來。
直到戚柏背著他,徒步翻越了堂訶落山,把原本要走天的路程,只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便趕完,亞什終于忍不住喊了出來。
“停下來”
戚柏被他在耳邊這么一說吼,嚇了一跳,但他身體里洶涌澎湃的血脈之力似乎停不下來。
亞什又喊了很多聲,喊到戚柏的腦子都開始發昏,終于山腳下的樹林中,被盤根錯節的樹藤絆倒,帶著亞什一起摔在了地上。
亞什滾落后,一點沒敢耽誤,翻身而起,將地上的戚柏扶起來。
那不是錯覺,戚柏身上正在散發著一股濃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味。
這氣味不似花香酒香,跑遠些便聞不見了,而是像無處不在的風,幾乎將亞什整個人裹在其間。
他的喉頭滾動,心臟好像要炸開一般,全身的血液忽然朝著后頸處涌去亞什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他覺得自己像一團正在燃燒的火。
而唯一讓他熄滅的辦法,就是將戚柏整個人,嵌入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