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深深吸氣,再慢慢吐出來,然后憋著一口呼吸,下了床。
可惜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戚柏咬著牙齒,心里竄起一股鬼火,兇狠地回頭盯著床上的男人要殺了他才行
隨即,戚柏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腺體,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還處在生理熱中。
不能沖動,要先離開這兒。
戚柏這么勸誡著自己,終于在第二十八遍之后,忍住了殺人的沖動。
他什么都沒看清,就隨便套了身衣服,躡手躡腳地打開門走出去,豁然發現這是個很大的房子。
太陽已經出來,從大廳的落地窗鋪進來。
戚柏根本來不及欣賞這美麗新世界,他滿腦袋只有我不認識那個人,也不認識這個地方,我得離開。
可惜,他剛一走出這房子,就迎面撞上了前來找陸譴談事的幺蘭原。
“嗷”
幺蘭原幾米開外看著他,猶如野狼看見肥美的兔子,先是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壞壞地笑起來,快步走近,“你終于醒了啊,小家伙”
“”戚柏心頭一跳,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忘記穿鞋的腳都不自覺地抓緊地面。
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下意識地裝出了一副自然的模樣,等著對方靠近。
“怎么就你一個人,陸譴呢”
“陸咳”戚柏險些被口水嗆到,他舔舔嘴皮,克制著心里的驚詫和困惑,假裝冷靜地說,“他、在睡覺。”
“哦也是,他守了你那么久,也該困了。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幺蘭原一邊說話,一邊要伸手去摸戚柏的手,想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態。
戚柏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啊,不好意思。”
幺蘭原舉起雙手,不動聲色地努了努鼻子,聞到一股帶著陸譴信息素的味道,然后意味深長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緊張。”
如果在以前,戚柏突然出現在陸譴的家里,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沖過去,抱著那個鼎鼎大名的陸譴的大腿,哭著告訴對方自己有多么崇拜他。
但現在,戚柏的脖子上,肩膀上,甚至連肉眼可見的大腿小腿,都留下了不堪入目的曖昧的痕跡,這讓戚柏很難再對那個叫做陸譴的男人抱有什么期待。
戚柏他不關心對方為什么死而復生,他現在只想知道怎么離開這兒。
“我,”戚柏埋著頭,說,“我想出去一趟。”
“嗯那我陪你”
“不用。”
“那可不行,陸譴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出去。我去把他叫醒。”
“別我,那個”太多問題交織在戚柏腦子里,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應付幺蘭原了。
而這時,幺蘭原也發現了問題。
“你怎么沒穿鞋衣服也”幺蘭原小聲問,“是不是陸譴欺負你了陸譴這段時間門可能是憋得慌,沒注意你的感受,你跟叔叔說,叔叔給你做主。”
戚柏聽見這些話,只覺得胃里一陣作嘔。
他壓制著自己的腦子,不要去回想昨天發生了什么。但幺蘭原的關切,讓他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他好像在發情后,和一個aha睡了。
戚柏死死咬住嘴皮。
他覺得自己很倒霉,倒霉透頂。
世界的末日已經結束,但他的末日從萬年延續到今天。
沒有一刻,能夠喘口氣。
戚柏忽然就鼻子一酸,埋頭就要跑。
幺蘭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戚柏撞開,隨后他又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房子里傳來。
門幾乎是被破開的。
陸譴雙目通紅,血絲布滿,從里面奔出來。和幺蘭原擦身而過的時候,那股強勁的風險些把幺蘭原撞到。
“怎么回事啊”幺蘭原下意識想,這兩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