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情上,你應該更加慎重。”
游尋的那些日子,陸譴一直保持著和戚柏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理智得有些冷漠。
也因此,戚柏在兩人的關系中,一直處于弱勢。
現在,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陸譴找回了丟失的所有過去,卻仍然不敢靠得太近。
他越是珍重戚柏,越是怕嚇到戚柏。
陸譴想讓戚柏感受到,他對這份關系的認真從很久以前的過去,直至如今,陸譴一直渴望著的,都是戚柏這個人。
而這樣的,被陸譴收斂在他平靜如水的目光中。
無論戚柏的信息素對他來說是多么致命的吸引,都絕不會在戚柏點頭以前做下標記。
戚柏過去既然會主動摘除腺體,說明他并不愿意被信息素所裹挾鉗制。
陸譴也不希望用這種方式,將戚柏困在他身邊。
但奇怪的是,當陸譴說了那樣認真的話以后,卻沒有得到戚柏的認同。
他只聽見戚柏細如蚊吟般說了聲
“知道了。”
然后,戚柏便捂著自己的腺體,腳上還沾著水,就又跳到地上。
他單薄的身體打著顫,像豎起了渾身的刺一般,明明手腳有氣無力,偏偏要擲氣地遠離陸譴。
陸譴問他怎么了。
戚柏死死抵著下巴,很有骨氣但卻沒什么底氣地說
“你不想,那就不標記。”
陸譴看著戚柏丟下這句話就轉身跑出去,不由在原地愣了一下。
戚柏躲進臥室里,把自己捂在被窩里。
因為從來沒有上過生理課,所以他不知道除了標記以外,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在生理熱的時候稍微緩解一下。
他現在覺得又委屈又丟人。
委屈的是,他受了一遭罪,醒來本以為柳暗花明,可曾經最親密的人,變成了一個和他身份天差地別的aha。
陸譴不標記他,戚柏想不到別的原因,只可能是不愿意。
aha和oga之間的標記,對雙方都是一種束縛。
一旦形成永久標記,即便有一方生離死別,他們都再也無法對這世上的其他人感到生理上的渴望與沖動。
尤其是他和陸譴之間的契合度之高,恐怕再先進的醫學也無法將他們的標記抹除。
陸譴不想輕易和他產生這樣不死不休的聯系,戚柏是可以理解的。
戚柏是很會自我開解的性子,換作平常,他沒準兒很快就想通了。
又或者,他干脆就抓著陸譴,跟陸譴攤牌,直截了當地告訴陸譴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很想。等你什么時候想了,你就告訴我。
只是,戚柏現在正處在特殊時期。
他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難受,理智也失去了大半,陷入痛苦地自我懷疑中。
oga的發情期都會如此安全感急速流失,重度渴望依賴,脆弱敏感且神經衰弱。
陸譴在這樣的當口拒絕了他,無異于給戚柏冰冷的心又潑了刺骨涼水。
戚柏被這種求而不得的落寞,折磨得渾身發疼。
忽然,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
雖然動靜不大,但戚柏還是聽見了。
他咬著嘴皮,沒敢發聲。
陸譴打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戚柏裹在被子里瑟瑟發抖。
“戚柏。”陸譴走到床邊,想起許久以前在菲拉堡,戚柏也有這樣的時候。
明明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但在陸譴面前,偶爾也會努力地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