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的害羞總是建立在自我傷害之上。他寧愿自己為難,也絕不為難陸譴。
“我睡一覺就好了。”戚柏悶聲悶氣地說,“不用管我。”
陸譴也沒說什么,只是慢條斯理坐在床邊。
他稍微釋放出一些信息素,以安撫戚柏的躁動,但這只是揚湯止沸。
“六”戚柏咬了咬舌頭,又說,“你不用浪費精力啦。”
只要不做標記,不管是釋放信息素,還是做更多親密的事,最終都治不了根本。
陸譴卻說“我想幫你。”
“那你幫我約醫生。”
“做什么”
“摘腺體。”戚柏有賭氣的成分,說話時鼻音很重,但卻倔,一點不肯示弱,“要它也沒用,還麻煩。”
“戚柏”
“這次要做徹底,把生歹直腔也摘了。”他說完緊緊咬著后槽牙,將溢到嘴邊的呻吟咽回肚子里。
“為什么”
“因為不喜歡當oga。”
對于他的回答,陸譴并不意外。
或者可以說,陸譴一直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最初戚柏摘除腺體,一定也是做了很大的決心。
戚柏看上去隨心所欲,實則在很多事情上非常要強。也許他確實不愿意將自己的身體交由腺體做主。
陸譴并不失落。
無論戚柏是oga還是aha亦或者是個beta,都不會改變什么。
戚柏對他的吸引,來自靈魂深處,絕非信息素作祟。
因此陸譴說“好,我幫你聯系。”
被子里傳來一聲短促的低吼,帶著十二分的不甘心和難過。
陸譴伸手,隔著床被摸了摸戚柏的背,說“我會盡快幫你安排。”
說完,他便站起了身,要往外走。
“”
門被輕輕拉開的那一瞬間,戚柏將被子猛的一掀起,嘩的一聲,整張床都被他帶的晃了晃。
隨即他怒氣沖沖地跳下去,噠噠噠奔到陸譴面前。
砰,門被關上。
陸譴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戚柏抵在門板。
戚柏仰著細長的脖子望著他,那張因為深陷情yu而潮紅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惱羞成怒。
以陸譴相當匱乏淺薄的情感經歷來說,他看不出戚柏這副表情的深層含義。
戚柏在為什么生氣他不明白。
“你真的要摘了我的腺體”
“”陸譴直覺此刻不應該說話,因為戚柏湊得很近,字字咬牙切齒,他但凡說錯一個字,或許戚柏就會咬下他一塊肉。
“我知道的,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是個oga,不愿意受我信息素的影響,你不希望標記我,是怕被我纏上。”
戚柏一股腦地,把自己剛才想了半天的結論砸在陸譴臉上,然后說,
“你陸譴是個aha,有權有勢又有錢,不是以前的那個跟我一塊兒茍且偷生的六千了。你身邊肯定有數不清的oga等著被你標記,我不是最好的那個,所以你不要。”
“你把我救回來,只是因為你愧疚,因為當初我傻逼兮兮地跑去跳了祭臺,你過意不去,所以才委屈自己把我留在身邊。你肯定難受得很,因為我又難纏,又矯情,而且和你的契合度那么高,一不小心你就會被我勾引了”
“昨晚你肯定也不想碰我的,因為碰了我就惹了麻煩,我肯定要死纏爛打了。但是誰讓你倒霉,你是受我信息素影響才分化的,你就算不喜歡我,也還是被信息素給誤導。”
戚柏越說越激動,他沒有注意到,陸譴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暗。
“陸譴,我告訴你,我才不摘腺體,我絕對不摘。我就要看你不想標記我但還是被我勾引的樣子,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