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什”
一個嬤嬤下意識的話還未落地,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緊接著身子猛地向前傾,之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就不說了,還吃了一嘴泥
尚未爬起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吃痛,比剛才還痛。
她那三個五大三粗的姐妹一個摞一個、草垛一般摔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骨頭都要散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管家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長相俊俏,但眼神冷,出手狠,不由得心中發怵。
定睛一瞧,有些面熟。
想起來了,不就是當初被抓進王府折磨又被刺客救走的那個少年嗎
不久之前還是階下囚,想不到如今竟然敢對他們動粗
他就不信這么多人打不過他
手一揮,身后小廝一擁而上。
管家陰笑著,沒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一向靈活的小廝們在阿昀的手上竟然像面團一般,想怎么揉就怎么揉,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
見情況不妙,好漢不吃眼前虧,管家拔腿就跑。
阿昀哼了聲,一個飛身落到他的面前,伸手抓過他的一條胳膊,往后一折,只聽一個關節錯位的聲音,隨即一聲凄慘,管家面無血色。
胳膊斷了,搭在那里,秋千似的晃著。
魏珞驚得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議地望著目中冷漠的阿昀,慶幸剛才沒惹他
不僅她,旁觀眾人也都晃了神,本以為是一個慘劇,誰想一個瘦削的少年竟然這么能打
阿昀抬起一腳,折了胳膊的管家往小廝中間飛去。
剛才章法凌亂的小廝們此時很默契地空出了一塊地方給他們的頭頭,聽到那凄厲的哀嚎時,都不覺得自己身上疼了。
阿昀輕蔑地掃了一眼地上,緩緩走到魏珞處。
“該你了”
魏珞死死咬著唇,尚有一個疑問。
問他“就為了我磕一個頭,你就敢與葉離憂作對”
阿昀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我與葉離憂有仇,與他作對不存在敢不敢。至于讓你磕頭,純屬本公子一時興趣。怎么,反悔了”
魏珞縱然萬分抵觸向他卑躬屈膝,但一來這是她答應的事,二來她若反悔,不知這個陰狠的少年會如何對她,說不準地上的這些就是例子。
“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她一咬牙,在眾人的驚愕中,直直跪了下去。
只不過彎腰磕頭時,只聽阿昀冷聲道“行了,起來吧。”
魏珞有些懵,他居然會叫停
“為什么”
“現在不想看磕頭了不行嗎”
魏珞看不懂他,但也不敢問,只不過見他頎長的身影越走越遠時,她快速追了上去。
“你能不能幫忙向母后求情,我想見見我爹”
“你哥哥已經問過了,愛莫能助。”阿昀頭也沒回,加快了步伐。
得隴望蜀,貪得無厭
他本想直接回凌府,又怕凌玥說他不務正業,還是先務正業吧。
駐足思索了一會,想到了一個地方。
臨仙居附近有兩條小巷子,一條熱鬧,一條冷清。
阿昀沿著那條冷清的慢悠悠走著、拐著。
出了巷子大約一炷香時間,他停在了一棵茂密的大柳樹下。
面前是一個宅子。
從大門看,說富貴不富貴、說寒酸不寒酸,只不過孤零零的一座院子,總顯得有些蕭條。
主人若不是喜好清凈,那就是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