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雪感覺自己又成透明人,于是主動開聲,“玥玥,晚點我過來幫你涂啊。”
時玥看向她,弱弱開口,“好的三姐。”
白小雪臉上堆出笑容,心里卻嘔得要死,白時玥就是家里甩不開的包袱,吸血蟲。
岑肆沒在女孩房里呆很久,就走出院子。
白小雪跟著出來,想要搭話,但是又被對方那張冷臉嚇得不輕,半晌沒敢走近。
白躍拎著背簍走回來,又趕忙去灶房。
新鮮的蘿卜葉子煮水能治療凍瘡,岑肆在他沖洗葉子上的泥土時,三兩下幫他燒起火來。
“你這一遭,飯沒吃著,還得給我打下手,你說你圖什么呢”白躍嘆一口氣感慨著。
“不在你這兒,我可能在某個小飯館相親。”岑肆一本正經地回道。
“那歡迎你時常過來。”白躍一堆事情要忙,正好抓個閑人來幫自己。
岑肆想起什么,問道,“喜宴什么時候”
白躍笑意收斂,“沒影了。”
岑肆掃一眼過去,沒多問,白躍滿心滿眼只有家鄉里的那位,文工團那么多女生,他都沒看上,被逼婚也沒有妥協如今回鄉后,婚禮卻沒影了
不過岑肆也不感到意外,他有時候感覺自己挺像一臺機械,缺乏常人的情感,也沒法對白躍嘴里矢志不渝的愛情產生概念。
“岑肆,你今天為什么會留下”白躍忽然問,“按照你的性格,你只會扔下政委的信,勸我兩句就走。”
岑肆微怔,“我這么無情”
“你不愛管別人的事。”
半晌,岑肆說,“我同情你。”
白躍表情怪異看著他,不過卻說,“倒也有點說服力。”
時玥手腳都泡過蘿卜葉子煮的水,從溫熱泡到水變涼,發現凍瘡的位置果然能夠暫時地不癢不疼。
家里一切重要物資幾乎都鎖在劉翠花和白盛的房間,鑰匙是劉翠花隨身帶的,但是白躍三兩下就弄開鎖,隨后煮了一鍋米飯。
白小雪在一旁看著干著急,她平時沒少吃白米飯,但是也知道她媽多在乎那一缸米,二哥一下子煮那么多,她能不心疼嗎
還有臘肉,過年才能吃的臘肉都要喂到白時玥肚子里
白躍從小做飯,在灶房里忙活一下,三菜一湯就搞了出來。
他倒是有些肉票,只是沒來及去買肉,所以家里有什么,他便做些什么。
時玥早就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香氣,她摸著咕咕直叫肚子,迅速給自己穿好襪子,把腳塞到棉鞋里,小跑著出去。
岑肆正將盤子放在八仙桌上,余光看到軍綠色小企鵝鉆過來,還沒來及說什么,她已經乖乖在凳子上坐好。
她全神貫注盯著那道蒜薹炒臘肉,眼眸賊亮,粉白的嘴巴微微抿緊又松開,像是在暗暗吞口水。
“肉。”她張嘴,說了一個字。
接著,岑肆便聽到一陣咕咕的聲音,從她肚子里傳來的。
“沒吃過”岑肆問。
“半年了,哥哥回來有肉吃。”時玥掰著指頭算一下,又把目光放回那切得薄薄的臘肉片上,上面滋出的油光,簡直不要太誘人。
岑肆沉默,好一會兒,白躍端著湯鍋過來時,他才對時玥說,“多吃點。”
“你這話說得,好像這是我的斷頭飯一樣。”時玥笑著抬頭看他。
岑肆皺眉睨著她,還是那樣冷冷淡淡的話,“別胡說。”
于是時玥伸手拍一下木桌子,乖乖說,“好的,拍拍木頭,就當收回我剛才的話。”
“怎么了”白躍走近后問。
時玥搖搖頭,故作神秘,扯著嘶啞的嗓子說,“這是我和岑肆哥哥的秘密。”
白躍轉向岑肆,微微挑眉,目光帶著詢問的意味。
岑肆“秘密。”
斷頭飯什么的,實在不適合再提起。
白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