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依舊沒放過那方塊被子,又是用力一扯,“哦,為什么非要折成方塊呢我喜歡平鋪著的呀”
說著她將岑肆推開,她將被子拉直,揚起一鋪,隨即拍著手回頭看他,水墨般的眼眸帶著挑釁,“怎么樣這樣多方便,我要是想躺著,馬上能鉆進去。”
岑肆黑眸凝著她,半晌才說,“你喜歡就好。”
“你這話說得很勉強啊”
“這是你住的地方,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眼神就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是想疊方塊。”
“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還盯著我被子看”
兩人就這個問題,來來回回扯了半天,結果發現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岑肆只能無奈帶著時玥出門吃飯,再將她送回來時,已經是臨近黃昏。
“好好在家里呆著。”岑肆立在車前,身形挺拔如松,此時微微低著頭,內斂沉靜的面容看不出多余情緒。
時玥仰頭看著他,伸手抱一下他,趁著四下無人,她小聲問,“岑肆,你要不要親親我”
岑肆只覺周邊的一切都在無形中褪色,連所有噪音也被隔絕,只能聽到她輕輕軟軟的嗓音,那墨色的水潤眼眸,煙籠似的隱隱約約透著期待。
“想什么呢,快回去。”岑肆拎著她后衣領,扳著她的肩膀,將她調轉過去,“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別總往影廠跑,那里人多很亂。”
他不是多話的人,但是最近一張嘴就停不下來。
背對著他的時玥雙手抱胸,聲音略帶失望,“哼,現在不親,以后不給你親。”
說完,她就甩開他的手,快步走進去,將門啪地關上。
岑肆看著那扇門,神色間的寥落稍縱即逝,他重新回到車上。
吉普車開出去,他腦子里還是縈繞著那句話。
岑肆,你要不要親親我
也不知道開出去多久,天幕已經變成墨黑色,無星無月,城市的煙火并不濃重,路便寂寥昏黃的燈,就像他那顆心一樣,急于想要在漆黑的天地中占領一席之地。
他在路口將車調轉,往剛才的路開回去。
時玥拉開一盞小燈,搬來一張凳子,她坐下后,抱起一本中醫的書,把右邊腳丫子的鞋襪脫到一邊,看著書上的圖解,自己按摩穴位。
忽然聽到開門聲,她下意識撈起身下的小馬扎。
沒想到走進來的是去而復返的岑肆。
見他一張臉上全是嚴肅,時玥擔心地問,“肆哥,你怎么了”
她右腳的鞋襪都脫了,此時只能踩著左腳,單足站著,身形搖搖欲墜。
岑肆已經走上臺階站到她跟前,在她一臉不解的時候,他帶著粗繭的手指輕輕抬起她下巴,他低頭下來,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薄唇輕觸后離開。
只留下淡淡的余溫。
時玥滿腦子疑惑,微微張開小嘴,“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