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在304門口站一會兒,才將門關上。
此時他房間里一片亂糟糟,連垃圾桶也側翻倒向墻壁,楚弋清晰想起自己翻垃圾桶找套的樣子。
誰想到她明明買了一盒,結果卻只留一個呢。
楚弋捏一下鼻梁,彎腰收拾著屋內的狼藉。
時玥正準備補眠,卻有外賣送上門,是小餛飩。
看樣子是隔壁男人給她點的。
她拎著回房間,胃口忽然就來了。
“他表現得還不錯吧”時玥自問自答,“低估他了。”
傍晚后,登山的隊伍回到酒店,雖然路難走,但是好在并沒有發生意外。
一行人隨著領隊坐上大巴車,往市區開回去。
時玥戴著口罩,坐在最前面,帽子一蓋,低調得好像不存在一樣。
大巴車一停,她便拿著隨身包包走下車,打車離開。
楚弋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還在吆喝的領隊。
“楚弋,你沒事吧,怎么忽然就發燒了”童原看到他,連忙問一嘴。
“沒事。”楚弋頓一下,“童原,把蕭時玥的聯系方式給我。”
這個名字,是她在他懷里又哭又咬他時,他問來的。
“嗯”童原愣住。
楚弋跟他是高中同學,這人是學霸,天才,跟他也不怎么來往
在名單里看到楚弋的名字時,他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沒想到還真是他。
在車上的時候,楚弋都對他還搭不理的,現在竟然問他要女生的聯系方式
不是難道兩人之間來電了
童原幾乎是在懵逼的狀態下,將電話號碼交出去。
這邊時玥坐在出租車上,看著前方亮起的一片紅色尾燈,決定先給家里打個電話。
她的父母皆是外科醫生,還有一個大哥,是開心理診所的。
自從半年前原主有出道的念頭后,就跟家里頻繁鬧矛盾,現在已經兩三個月沒有跟家里聯系。
這是讓原主最愧疚的一件事。
家里沒人接電話,估計都不在。
時玥跟司機確定修改地址,直接去到蕭晉遠的診所。
寫字樓林立的市中心,時玥坐電梯來到診所門口,卻隔著玻璃門瞄上很久,都沒敢走進去。
原主記憶里,最后一次跟蕭晉遠見面是在三個月前,他來她租的屋子找她。
蕭晉遠質問她是不是對聞子藍癡迷到可以放棄自己的前程,他說她墮落,他說聞子藍渣男不值得。
原主可以忍受哥哥罵自己,但是卻不能聽到他說聞子藍半句不是,于是就反駁他兄妹兩人爆發了二十幾年來最大的爭吵。
此時診所里,蕭晉遠正欲離開,目光瞥向門口時,一眼認出自己妹妹的身影。
她拎著包,鬼鬼祟祟地躲在盆栽后,腦袋壓得低低的。
蕭晉遠腳步停住,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冷凝起來。
他唰地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但是沒一會兒,他又走出來,步伐可見地變得焦躁。
盆栽后的人顯然已經跟他對上視線,她似乎被嚇到,更加縮到墻角里去。
蕭晉遠到底還是不忍心,他冷著臉朝一旁的助理說,“把門口的人帶進來。”
丟下這么一句,他就轉身回了辦公室。
女助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等到看到時玥的身影,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