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徐媽媽還是樊煊,都沒有發現樊羨的異樣,這樣的日子持續很多年,直到某次樊煊籃球比賽結束提前去找樊羨,眼睜睜看著他連同輪椅被推到垃圾堆里。
那天樊煊把幾個霸凌者打得半死,被警察帶走。
這個時候的樊煊,隱隱已經生出特異能力,所以才能夠單挑那一群霸凌者。
徐媽媽將樊羨帶去醫院檢查,卻被幾個霸凌者的家長圍堵,他們想為他們受傷的孩子討回公道。
徐媽媽個子很小,又常年勞累,根本爭不過那些抱團的蠻不講理的家長。
他們提出可以不起訴樊煊,但是徐媽媽要賠償醫藥費,還要樊煊給他們的孩子道歉。
至于樊羨的事,他們提都沒提。
那天之后,樊羨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仿佛已經永遠停留在陰暗之中。
連徐媽媽和樊煊也被他拒之門外。
直到大批怪物入侵,踏破家門。
他看著如同牢籠一樣的墻壁在眼前倒塌,陰森的嘶吼和絕望的尖叫聲交雜,畫面很荒誕。
瘦弱的少年也很快被淹沒在廢墟中,但是他感覺到有奇妙的力量從怪物身上傳來,進入他的身體。
等灰頭土臉的樊煊出現,將樊羨拉出來,才發現他的雙腿已經被修復,而且跟他一樣擁有特異能力。
但是也在那天,徐媽媽跟大多不幸的人一樣,在眨眼間丟掉性命。
學校如同煉獄,樊羨和樊煊的到來,讓那里又添了一把火。
曾經的施暴者被折斷腿,充滿恐懼,在地上攀爬,求饒,如同反復被放置在火堆上炙烤
時玥打一個寒顫,目光再回到樊羨的臉上。
比起昨天初見時,他此時的眼神,多了點波動,那是他對自己研究對象的認真負責的態度,也是對她的興趣。
他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一把小小的剪刀,隨后抓著她肩膀將她拉起來。
時玥坐好后,他對著垂落在金屬臺上的長發下手。
“”時玥看著他修剪的手法,瞥向他的臉,好奇地問,“你會給小怪物剪嗎”
樊羨掀眸,仿佛在看什么蠢貨,“9867是光頭。”
“”對哦。
時玥馬上道,“我叫時玥。”
小白狐沒有姓名,名字自然是她自己取的。
樊羨掀眸,凝著她的臉,緩緩道,“不重要。”
時玥“”
接著,她看著他將她的一縷頭發放到玻璃罐子里,上面貼著一個標簽h23。
好吧,她的名字果然不重要。
因為在他心里,她已經被貼上一個數字標簽。
樊羨將她的頭發標本放好,似乎猶豫一秒鐘,還是抓起她的頭發,繼續修剪。
時玥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她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太聒噪。
也就兩分鐘,她的發尾短了五公分的樣子,她朝自己凌亂的劉海吹一口氣。
樊羨注意到后,剪刀又伸過來。
時玥繼續盯著他的剪刀,提防他忽然用刀口劃她脖子。
就像剛才那一槍,他是根本沒有給她留活路的意思。
如果不是她靈活一些,早就該把命交代在這里。
他越是平靜友好,她就越要小心翼翼。
客廳里,小怪物吭哧吭哧將滿地的玻璃打掃干凈,將碎片倒進垃圾桶。
它走到實驗室門口,瞄兩眼后,一手拿掃帚,一手拿垃圾鏟,乖乖來到金屬臺邊清理頭發。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故意的,那個大光頭一直對著樊羨,上面兩個紅色大包再明顯不過。
這一刻,時玥感受到小怪物的心機。
樊羨的心情似乎不錯。
他將剪刀放到一邊,對小怪物說,“自己去拿營養劑,一支。”
小怪物猛地抬頭,嘴角咧到耳朵,更加賣力地搞衛生。
時玥微微抬起自己受傷的腳,還把自己手背上的抓痕露出來,然后偷偷覷著樊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