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殷書桃交給刀宗弟子扶著。
他以為殷書桃能煽動一下眾人,卻未曾想讓眾人更加團結。謝伏也是第一次深刻意識到,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眾人竟然隱隱以花朝為首,連武凌這個武力巔峰,都要讓一步。
他如今除了答應,是無路可走了。
“我來攔住眾人。”謝伏看向陣中的弟子說,“誓死攔截,不死不休。諸位放心對付太虛長老便是。”
眾人雖然早就看出了清靈劍派弟子之間關系亂,但是他們沒料到愛情的力量這么大。
謝伏為了讓眾人信服他能夠辦到,說道“我之所以馴服寓鳥,是因為我對靈獸妖獸有所涉略,我可以像我師姐說的那樣,引其他妖獸來攪亂對方陣型。”
謝伏避開了引其他妖獸“幫忙”的形容,再一次看向花朝,又越過花朝,看向了緊緊盯著他的師無射。
謝伏笑了一下,抬手卻將花朝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后,溫柔說“師姐,你要我做的事情,我怎么會不做呢只盼師姐不要再鬧我怨我,不理我了。”
花朝竟然沒有躲避,縱容了謝伏這個蓄意營造曖昧的舉動。
不為別的,一是她早習慣了謝伏喜歡挑撥離間的套路,對他也毫無感覺,只是淡然看著他演戲。
二是她覺得讓他摸一下就摸一下吧,他開心就好。
花朝看了一眼他腰間的荷包,里面裝著改過的替身符,反正他這次就算是不死,也好不了了。
花朝早就決定要將謝伏廢了,這一次算是物盡其用。
師無射看著花朝背影,側臉也繃出了一道凹陷,但他依舊把自己釘在原地,沒有過去。
他強迫自己這時要以大局為重,等到一切都結束了,再收拾謝伏也不遲。
眾人又討論了一番,謝伏表現得十分篤定,花朝甚至給了他一個護身陣盤,還有好幾件品質不錯的護身法器,細細叮囑他自身安危最重要。
謝伏這次是真的有些愣了,他當真看不懂花朝。
難道她回心轉意了
謝伏看向師無射。
師無射面無表情盯著他手里的東西,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表現出嫉妒。
因為他知道謝伏的生死確實重要,他和花朝的命是連著的。
到最后,連師無射也給了謝伏一件防身的披風,上面繪制著出自司刑長老之手的守護符文陣,赤金盤臥在披風上,竟是一件中品法器。
謝伏“”你有毛病
這披風是師無射平時穿的,現在給他披著,還系在了脖子上,謝伏直朝后躲,看著師無射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被奪舍的變態。
師無射也不多說什么,只道一句“別死。”
謝伏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把披風解了甩回師無射臉上,但是架不住他確實缺一件護身法袍。
他不會做坑害自己的事情,因此咬著牙收下,繃著臉擠出一句“謝二師兄。”
“嗯。”師無射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要被送入狗肉酒館的野狗。
一行人迅速商量好了,就開始行動。
謝伏最先帶人離開,他悄無聲息帶動寓鳥群,去引妖獸。
而其他弟子被花朝分別編入誅邪陣,所有陣盤都被拿出來用上,在謝伏將妖獸引來之前,分批埋伏到相應的地方。
十一月十六,黃粱秘境之中月亮圓得如同銀盤。
清輝自夜空揮灑無度,將整片山林籠罩在其中,四野沉寂。
很快,這沉寂被一陣地動山搖打破,數不清的各種妖獸,如同遭遇了驅趕一般,朝著這一片靜謐安然的湖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