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軍醫過來。”花朝聽到她抓著的人開口,聲音冷厲且沉肅。
很快那人回頭,拉開了花朝的小手,在她的腦袋上按了一下,“等會兒你爹爹就來了。”
她的聲音又柔和下來了,像琴音一樣動聽。
花朝竭力想要抬起頭看看她的樣子,卻最終只看到她戴上了頭盔,沖出營帳的背影。
而營帳之中剩下了花朝一個人,花朝似乎還不會走,她到處亂爬。
她看到了之前那個身著鎧甲的人留在床上小幾上的畫卷和筆,她看到自己爬過去,伸出了圓胖的小手,拉住小幾,令其上的卷軸和筆一起翻了下來。
花朝沒能看清那畫卷的東西,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眼,便對上了師無射關切的視線。
她從渾噩之中徹底清醒過來,對著師無射的俊臉露出了一個笑。
師無射將她抱起來,花朝從被子里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師無射的脖子。
她緊緊貼著師無射的側臉,依戀無比地蹭著。
師無射也收緊了手臂,不斷撫著她的后背。
花朝軟在他的懷中,自窺內府,而后震驚不已道“那個殷塵呢他騙我吃了什么東西”
師無射聲音響在花朝頭頂,說話的震動音從他的胸腔傳遞過來,“赤炎地火幻化的果子。”
“我的娘。”花朝半張著嘴,簡直不知道用何種表情好。
她自然知道赤炎地火是什么東西,上一世謝伏為了得到這個東西,可謂是大費周折,他設計不成,被刀宗抓住,刀宗要置他于死地,他不得不娶了能同刀宗對抗的藍印宗掌門之女,才總算是在刀宗宗主手下保下了一條命。
那也是謝伏背叛花朝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許諾的最初。
花朝記得當初的一切混亂和絕望,謝伏被打到經脈盡斷,在水牢中泡著,但是藍印宗要從刀宗手中撈他,是有要求的。
那便是藍印宗的掌門之女,對他癡心不已,非要嫁給他才肯救人。
謝伏也撐了許久,半死不活,那時候花朝并不知道他是天妖之體,人身死去還能活。
謝伏說不負她,是她沒能撐住,不肯看著謝伏死去,替他答應了那個女子的要求。
所以花朝有很多年的時間,甚至不敢去恨謝伏,總感覺是自己做了蠢事。
可那時候她那么愛謝伏,她怎么能看著謝伏去死
當初撕心裂肺九死一生才得到的赤炎地火,如今被她當成個不甜的靈果囫圇吞棗一樣吃了
真是世事難料,造化弄人。
花朝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了,如今赤炎地火也沒了,謝伏也做不成什么正派仙首,他借不成五行之力,還能怎么樣
只要三界不亂,她的好日子多的是
花朝又轉身,勾著師無射的脖子拉下來,哼哼唧唧地撒嬌。
“進境的時候燙死我了。”花朝說,“我感覺我被抓去了黃泉鬼蜮,被下了油鍋,你都不疼我”
師無射摸著她的臉,如何能受得了她這般嬌嗔模樣,低頭用鼻尖蹭她,“疼的。”
師無射蹭了下花朝的鼻子,循著她的唇吻上去。
外面還在討論著仙門大比怎么出其不意,花朝怎么做清靈劍派出其不意的王牌,而兩個人在屋內耳鬢廝磨,纏綿不休。
最終花朝進境的事情瞞下來了,當然進境到元嬰的動靜是瞞不住的,但是清靈劍派防止各大宗重點對付花朝,把進境的人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