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找到密碼了讓我來”加布里擠開易文君,抬手就開始撥密碼。
被擠開的易文君站在一旁,好奇地盯著這個密碼鎖,被這個與現代密碼鎖迥異的鎖吸引了,甚至忍不住開始好奇這個密碼鎖的內部與原理。
不過隨著加布里飛快打開了密碼鎖,易文君也很快將這件事放下。
“加布里先生,你是跟我一塊兒進去探尋真相,還是在這里暫時等待”易文君轉頭問加布里,“如果這扇門的隱藏區域真的在研究著什么東西,那么它可能非常危險,進入探索的話極有可能丟掉性命,所以”
“你跟我說危險”加布里又瞪了易文君一眼,“我當年深入夢比斯境調查那群邪惡教徒和金雪礦的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易文君驚訝“你還去過夢比斯境”
夢比斯境,一個神秘的充滿邪教徒的地方。幾乎每個副本,易文君都會直接或間接地聽到這個地名,但每一次易文君都沒有去拜訪夢比斯境的機會。
易文君覺得這里頭最大的原因,應該就是夢比斯境里都是群奇形怪狀的邪教徒,長得實在不夠帥,沒有一個能達到“攻略對象”的標準,所以這個戀愛模擬器看不上它。
嗯,這非常合理。
加布里唏噓擺手,一副好漢不提當年勇的模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當年能夠成功脫身,也是因為圣主保佑,如果再讓我來一次,我可能也沒有把握復制成功不過不管怎么說,小姑娘,我還是有面對危險的勇氣和經驗的,你最好不要把我看成某些整天坐辦公室、從不運動、年紀輕輕就熬壞了身體的那些家伙”
都說到了這一步,易文君還能如何
她點頭,道“那好吧,如果加布里先生你堅持。”
接下來,兩人一前一后,踏過這扇隱藏的大門,順著這條隱秘的走道,走向那個被管理者從地圖上隱藏掉的區域。
一路上,黑暗的道路無驚無險,但很快的,似乎是因為兩人的腳步聲,又似乎是因為別的什么,道路盡頭的燈光感應亮起,緊接著,易文君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勃勃生機從道路盡頭撲面而來。
有那么一瞬間,在感受到這令人愉快的“生命力”的剎那,易文君并沒有如以前那樣第一時間想到陽光下的花房、雨過天晴的泥土、碧藍如洗的天空,還有那生機勃勃燦爛美麗的一切,而是想到了冷庫里那只“咚咚”砸著自己腦袋的怪物。
易文君腳步一頓,但又在身后的加布里反應過來前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
通道并無危機,很快的,兩人就走到了盡頭。
而當易文君和加布里踏出長長的通道后,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墻上那爬了一大片的綠色植物。
這綠色植物,似乎是異界版的爬山虎,用它那看似柔軟的藤蔓細細密密地爬上了墻,牢牢地吸附在墻面,盡情地舒展自己翠綠欲滴的葉片,哪怕此地沒有微風也沒有陽光,卻也給人以一種置身森林般的美的享受。
加布里顯然也被這翠綠的植物墻吸引了,不住打量贊嘆,只不過也不知為何,他看著這面墻,越看越覺得不對。
“奇怪奇怪”加布里喃喃自語,“這墻上的植物總感覺哪里不對它好像一種什么東西想不起來,讓我想想”
易文君淡淡道“是不是像一個逃跑的人”
“逃跑的人對對就是這樣這里是人的軀干,而這邊是四肢,然后它們最上面的是”
加布里抬頭向上望,對上了一雙死灰色的眼睛。
一雙長在死人臉上,嵌入天花板的眼睛。
這一刻加布里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后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悚與顫栗取代了曾經的悠然與欣賞。
他直勾勾地看著那雙眼睛,幾乎無法轉移視線,無法轉動脖子,無法避開那恐怖的來自死亡盡頭的凝視。
加布里無法控制地將對方的一切收入眼底,無法控制地看到這顆大半“融入”天花板的腦袋以下的肉體崩裂,化作了無數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