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許暢或是郎秋在時,本來是他們來問。但賈珠在出來時,并沒有叫許暢跟隨,而是讓他去府中解釋。
賈珠自然不能叫他身邊的小太子出聲。
“大爺,是我。”
這是郎秋的聲音。
賈珠坐起來,撩開車簾,小心翼翼不露出還躺在車廂底部的太子身影,“你怎還在這”
他看著站在車廂外的郎秋,一時間好似是意識到了什么,“你今兒告假,便是為了這個”這里是明橋街,郎秋會出現在這里,顯然是和他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有關。
郎秋笑嘻嘻地點頭,“是的,大爺,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讓小的進馬車去罷。”這街上人來人往,也不好說話。
他原本得了消息,是要趕回去賈府的。卻沒想到,在路上居然能看到自家的馬車,尤其是在遠處看到大爺上馬車的身影,這才興高采烈地趕了過來。
賈珠還未應答,從他的身后就傳來一句不緊不慢的話,“那就上來吧。”
郎秋高高興興地繞到前面去府上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車夫了他心里開始嘀咕,然后掀開車簾時,再看清楚那馬車內還跪坐著誰,郎秋的身體就險些軟倒到一邊他就該想到,這個時辰,大爺分明應該是在府上才是,能叫大爺在這時候出府的人,除了太子殿下,不做他想。
郎秋頂著太子殿下的視線跪坐在最角落里的位置,干巴巴地磕頭行了個禮,“小的拜見太子殿下。”
小太子沒在意郎秋這不倫不類的行禮,好奇地說道“阿珠讓你去作甚”
郎秋下意識看了眼賈珠,賈珠慢吞吞地說道“無可不對人言。”
這便是有話直說的意思了。
郎秋整理了下思緒,聲音雖還有點僵硬,但勉強還是流暢的,“之前大爺命小的去查一查那位甄夫人,不過明橋街不算小,小的從她擅長刺繡入手,在這里的繡坊走了幾日,總算得到了一點消息。然大家對甄夫人的來歷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她們住在深水巷那頭,生活有些拮據,這才靠著賣刺繡過活”
在郎秋開始說話時,太子就一直幽幽地盯著他,讓他坐也不自在,看也不自在。
就算郎秋萬分不想和太子有語言上的接觸,還是忍不住問道“太子殿下為何這般看著小的是小的方才所說的話有哪里不對,還是小
的臉上有什么東西”
允礽沒理會郎秋,而是看向賈珠,“阿珠為何會想到去找這位甄夫人的蹤跡”
賈珠的聲音軟綿溫和,“因為她姓甄。甄家與賈家交好,而姓甄的人又少,偏那日我聽聞她乃是從南面來的,以為她與甄家有些關系。”
不過從剛才郎秋的講述,哪怕他還沒說完全,可賈珠也知道,這位甄夫人怕是和甄家沒有關系。
畢竟賈珠清楚,如果有關系的話,郎秋會在開頭將此事告訴賈珠。
“你是偶然聽到名諱,所以才派人去找”允礽確認般地又問了一次。
賈珠“有何不對殿下認識她們”
允礽在頷首的同時,看向郎秋,示意他早點滾下去。
郎秋立刻就滾了。
等馬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后,太子敲了敲車廂,沉聲說道,“去深水巷。”
“嗻。”
外頭響起一聲小小的應答。
而后,允礽方才看向賈珠,“她們兩人的身份其實并沒有什么要緊。”他將在甄士隱甄家身上發生的事情與賈珠說了一遍,“阿瑪覺得她們身上存在著疑點,就將她們帶到了京城來。可而后,卻沒盤查出什么問題,也就暫時叫她們在京城安置下來。”
賈珠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