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緩緩吐息。
他甚至有些感激。
若不是眼下的黑夜,賈珠的臉色必定會暴露出很多不能流露出來的情緒。
賈珠難堪地捂住臉,呆呆躺了一會,才慢慢爬起來。
“嘩啦”
驀地,床簾被一把揭開。
這動作堪稱粗暴,賈珠猛地看向床邊,就聽到一把清冷的聲音響起,“阿珠醒了”
賈珠的身體下意識一顫,就往被褥里一縮,可是還沒成功,就被一只滾燙的手抓住了肩頭。
“躲什么”
少年親昵地輕斥了一句。
賈珠感覺自己的喉嚨艱澀干巴,連一句普通的話也擠不出來。他就像是炸了毛的動物,卻被獵人強行按住了要害,一時間都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只能感覺那只手在肩頭摩挲著,最終落了下來,扶住賈珠的肩膀。
“殿下。”
賈珠艱難地,謝天謝地,總算從喉嚨里擠出幾個音節。
盡管聽起來好像是破碎的呻吟。
他不明白太子怎么能在做了那樣的事情后,卻又淡定自若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他記得那些完完整整地記得。
他的掙扎,他的呻吟,他試圖掙脫,卻又被無助地拉回去,他不想要那樣羞恥的“幫助”,他自己可以只需要一些冷水,他記得自己的哀求,他苦苦希望允礽離開,讓他不要做那樣羞恥不堪的行為
可太子一句都沒聽。
他就像是一個殘忍的暴君,哪怕囚徒已經在他的面前哀哀求饒,他卻饒有趣味地觀賞著他赤條條的狼狽,甚至還屈尊去嗅聞一番。
只要一想到那一刻的畫面,賈珠既覺得變態,可最先生出來的還是對自己的厭惡。
他居然在想起那種可怕的畫面時,心中無法涌現出任何一點畏懼憎惡的情緒,反倒是有種
微妙的刺激。
就在兩人僵持間,聽聞動靜的宮女早就輕手輕腳地將屋內的燈都燃了起來。
這些額外的光亮,讓賈珠好似被燙到般瑟縮了一下,立刻躲到了燭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殿下,我大概需要一身衣裳。”
他的身上很干爽,一點奇怪的痕跡都沒有。
賈珠不敢去想到底是誰給他收拾的,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郎秋,最壞的
“不我自己嗚啊,沒了嗚嗚真的沒有”
“噓阿珠,說不定還沒排干凈,我們只需要再來一次,最后一次”
太子就是個騙子
賈珠猛地將腦袋埋進被褥里,將那些破碎的掙扎,呻吟與煎熬都甩開,只聽到太子似是走開吩咐了些什么。
暫時沒再聽到太子靠近的聲音,令賈珠的身體緊繃總算稍稍放松了一會。可只是一瞬,便有一只手從被褥下方探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抓住了賈珠的腳腕,硬生生將他從最后的溫暖屏障里扯了出來。
而后便是一件大氅當頭蓋下。
“阿珠,躲著不肯見人,可不是個好習慣。”
太子的手掌隔著一層大氅拍了拍賈珠的腰肢,令他驚得一顫,可太子卻好似沒有什么感覺,平靜地說道“孤先出去,阿
珠好好梳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