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珠從來不曾不,他
知道自己對太子總是有一些誘惑力,也能感覺得到,若他想做什么,太子怕也是會聽從可當這樣的話真的從太子的嘴巴里說出來,卻叫賈珠克制不住那種奇怪的顫栗。
太子愿意為了他殺人,只要他一句話,只要他一個念頭,他就可以掌控太子,讓他輕松為自己做些什么。
曾經在大皇子嘴里說出來的話,突然又被太子以另外的味道描繪而出,不知為什么,后者帶給他的冷意,卻比前者還要強烈得多。
讓他毛骨悚然,卻又能感覺得到話語的情感。
如此復雜。
允礽花了一點時間,決定只除去自己的上衣,最終他就這樣坦然地擠進了木桶里,讓原本水量適合的熱水涌了出來。
嘩啦啦的水聲,外面肯定是能聽到的,可是賈珠沒感覺到任何半點打擾或者說,眼前這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允礽,才是叫他困擾的重點。
允礽抬眸看了眼賈珠,而后嗤笑了聲,“阿珠,別與我說,剛才我說的那么句話,都討得了你的歡心在那么多孤可以為你做的事情里,這不過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點。”
不過是為賈珠殺人,不過是一條命,在允礽的嘴巴里就好像輕飄飄的線條,隨便扯斷,就能丟在地上。
賈珠知道他應該因為殿下輕賤生命而生氣,但可能因為那個人是范茂,也可能因為此刻他太累,他僅僅只是挪動了一下,讓開一點空間讓允礽擠過來。
在熱水面下,他們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地緊貼在一起。
賈珠嘆息著說道:“這,不太得體。”
允礽倒是分不清楚賈珠說的是他們兩人現在的行為,還是在輕輕嘲弄著他剛才的殺人發言,可他還有更為要緊的事情要抓著不放。
“阿珠,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皮膚緊繃,微妙的緊張,那細膩的皮膚變作堅硬的抵抗。
一個無法訴說的秘密
賈珠在心里唾罵自己。
他不應該因為獨處一人時,就這么放肆。
雖然太子在這個時候來偷偷爬墻,也不是賈珠可以控制的問題,可到底這還是他不小心說出口,才會引來太子的懷疑。
畢竟空無一人的房間內,賈珠冷不丁說出這么一句話,的確瞧著是有些嚇人。
賈珠舔了舔唇,“我在和自己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沒錯。
系統存在于賈珠的身體內,和系統說話,當然也是和賈珠自己說話。
他趁著太子能說出反駁的話之前,連忙說道:“因為我懷疑,范茂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允礽挑眉。
“可你剛才分明的是你說什么,這是一句明顯只能對別人說的話。”
“所以我說,我在和自己說話。”
“你聽到了心里有人這么和你說,所以才這么脫口而出”
“是、”賈珠艱澀,但堅定地說道,“我聽到心里有個聲音在說,范茂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證據呢”
允礽若有所思地看著賈珠。
有趣。
他能感覺到,賈珠說的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