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盯了好些天,除了這些來往的人之外,他們似乎還跟其他人有接應,不過許暢的人手不夠,再往別處查去,生怕那幾個家丁出事,他也沒讓繼續盯著。
不過就從這些人脈來看他們應該是藏于百姓之中。
如果不是因為縣城中鬧出了盜竊案,都未必會引起人的注意。
“你是何時被他們發現的”
“三天前,我本來已經打算撤了。”許暢懊惱地說道,“只可惜有人露了馬腳,被他們驚覺,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他們抓了。”
那時,許暢都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畢竟眼睛被他們弄傷了后,許暢都看不清楚周圍,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里,被關押了好幾日,只在某天夜間聽到了一場爭執,可斷斷續續,許暢也沒聽得很清楚。
只知道,他們聚集在這,似乎是為了某種目的。
可凡做事,誰又沒目的
許暢覺得自己這一回可真是一點都沒得用。
賈珠卻不這么想。
許暢被抓,卻沒被殺,反而是被關押了好幾天,這個事,讓賈珠心中隱約有了個猜想。
“我被關的這幾天,因為最近我時常在外跑,有時也不回去,所以府上也不知道這回事,被這個兄弟救出來后,他帶我去醫館,后來又回去了一趟,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許暢說完話之后,就有些不安地坐在那里等著。
賈珠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做的很好,這讓我有了一個猜想,好了,別想這出師不利,要想想你帶給我的消息,快些下去休息吧。”
賈珠這安慰的話,許暢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很尋常普通,也看不出來有哪里特殊,可大人卻好像得到了提示般背著手,在屋內踱步來踱步去。
郎秋早就看著他這模樣很不得勁兒,一聽到大人這話就把他扶了起來,半是拖著半是抱著給帶了出去。
賈珠的心情不太好。
沉九看了一眼,“大人,許暢并未出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沒有出事,看起來自然是好事,可為何他沒出事呢”
賈珠的話讓侍衛有些困惑,不過他困惑一會兒之后就反應過來,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常人雖然不至于窮兇極惡,可是如果把許暢抓了,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他,因為誰也無法保證許暢到底看到了多少東西,知道了多少內情,心狠手辣,斬草除根也是必要的。
可他們卻只是傷了許暢的眼睛,確保他不能再看到任何隱秘的東西之后,還將他束縛起來,好吃好喝供著,這怎么瞧都有些不太相符。
“然這些人在縣內鬧出來的動靜,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盜竊案,如果不曾殺過人,不敢動手,也是正常。”
沉九理智地說道。
“你覺得他們是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許暢的跟蹤,還是引誘他深入,讓他看了后,才故意抓了他”
賈珠這話,讓沉九愣住。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大人為何這么想”
一個想法冒出來,總不會是無緣無故。
“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就算是京城內出沒,可若不是因為這盜竊案,根本就不會讓人知道。”賈珠斂眉,“不覺得這種方式有些類似嗎”
沉九“這”
他看了眼賈珠,心中驚悚。
若是如他所想,那的確是件了不得的事。
然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一個問題上,為什么,他們要鬧出盜竊案
前些時候賈珠還會去審問他們,最近半個月卻是理也不理,只是吩咐獄卒要加強戒備,不讓任何一人逃出去。
賈珠沖著沉九招了招手,吩咐了他片刻,侍衛欠身去辦。
賈珠踱步,心中的火氣并沒有隨著時間平息。
他是個有點護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