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從前還是喜歡的,可來回都好幾次了,他壓根不愿意分心看上一眼。這路上可真是太無聊了。
康煦帝看向大皇子,淡笑著說道“保成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外頭瞧著,怕是要下雨了。”
大皇子仰頭看著外面的天色,“下雨好啊,之前可是怕大旱,結果天公作美,總算沒再旱著。”他看了眼皇帝,笑著說道,“大概是見阿瑪心情甚好,大勝而歸,自然不能讓您失望。”
康煦帝瞪了眼大皇子,“這油嘴滑舌,也不知是和誰學的。”
大皇子笑嘻嘻地說道“我同阿瑪學習的。”
康煦帝踹了大皇子一腳。
正在父子說話時,御駕外有人騎著馬靠過來。那一通漆黑的色彩,登時就讓他們認出來這乃是允礽的坐騎。
果不其然往外一看,允礽坐在馬背上攥著韁繩,面上出著薄汗,不過連一聲氣喘都無。他的手指敲了敲車壁,淡笑著說道“阿瑪,大哥,給我讓點路。”
話罷,允礽便翻身入了這天子御座。
大皇子“你是大門在哪偏不走,硬是要走不尋常路是吧”
允礽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懶洋洋地說道“懶得。”
大皇子真想把剛才泡好的熱茶潑在他的臉上。
康煦帝打量著兩個正在說話的兒子,發覺太子身上那股凜冽銳利之氣,并沒有伴隨著他遠離戰場而褪去,眉梢間透著戾氣,好似仍是馳騁沙場時的兇悍。
再看大皇子,雖也是有些,然他身上的殺氣,卻是比不得太子的兇殘。
“保成可是跑累了”
“瞧著外頭像是要下雨,便早些回來了。”
“回來你要回,不應該是回到自己的車馬”
“阿瑪在的地方,自然也是孤能待著的地方。至于你,大哥,不覺得礙事的是你嗎”
“誒你這小子”
大皇子現在又想一腳把太子給踹出去。
這張嘴巴要是不會說話,那還是不能要了
允礽漫不經心地笑著“孤這話可沒說錯,誰讓大哥個頭這么大,可是最占地方的那個人。”
大皇子“最占地方的人,不應該是梁九功嗎”
梁九功
作壁上觀還能被牽到其中
他可真是倒霉。
康煦帝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你們要是再繼續為這些無謂的小事爭吵,那明日朕就不得不頭疼地面對那些大臣關于兄弟矛盾的勸誡,朕并不打算聽到這些風言風語。”皇帝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太子撇了撇嘴,坐沒坐相,將自己癱軟在了車廂靠背上,“阿瑪,那還不如猜猜,孤什么時候會忍不了大哥這個臭脾氣,然后弒兄。”
“殺我”大皇子斜睨了眼太子,“你先打得過我再說罷。”
兩人都沒將這簡短的交談放在心上。
在班師回朝的路上,雖有喜悅相伴,然更多時候是埋頭趕路,哪怕是皇帝太子,也必須忍受這些無聊的煎熬。
“說真的,保成,你為何從京城趕來”
在大皇子和太子各自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牽著自己的馬,和大隊伍逆潮而走。
康煦帝和太子的車馬自然靠得很近,大皇子還要往后再走一段。然在大皇子這么說時,他們兩人一起停下腳步,太子望向大皇子。
“你覺得孤是為了攬功勞來的”
“我可沒這么說過。”
大皇子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