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桃怔怔地看著擦臉而過的車轅,如果不是小小姐剛才拽住她,這馬車肯定會撞上她。
馬車上的人撩開了簾子,濃烈的酒氣就撲了出來,熏得人頭暈。為首的一個郎君瞧著兩頰通紅,眼睛只瞧著甄英蓮看,他瞇著眼笑,聲音帶著某種虛偽的歉意,“這位小姐,方才路上濕滑,是我們冒犯了,還望小姐見諒。”
嬌桃下意識攔在英蓮的跟前,聲音冷硬,“不必了,我們小姐沒事,還請讓開。”
這馬車堵在她們的前面,想要走,就需得他們讓開,才能過。
那渾身酒氣的青年撩開車簾,彎腰走了出來,“這怎能夠都怪這冬日劣馬,還是讓小生,做些補償才是。”
嬌桃皺眉,意識到了不對。
街道上的積雪早就被清理過,再是濕滑,除非疾馳,不可能這般瞧著,更像是從一開始就故意撞過來的。
且下馬車的那個男人眼睛總是直勾勾地看著小小姐,馬車上還有人跟著起哄
她咬牙,這明擺著是一群吃醉酒的富家公子哥故意攔下她們。
甄英蓮有些害怕地扯住了嬌桃的衣裳。她因著從前經歷的事情,膽子有些小,看到這般局面,就心生惶恐。
嬌桃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英蓮的胳膊,像是在給她壯膽,也是在給自己壯膽。
早知道,就該早些回去,不該等到這個時辰,天都黑了。
嬌桃“這本就是小事,我家小姐不喜和外人接觸,還望幾位公子莫要冒犯,容我們離開。”
“這怎么能夠薛大爺最是憐香惜玉,這樣的雪夜,怎能讓你們自己回去”
“是啊,不如和我們說說你們家在何處,我們送你回去呀”
“正是,正是”
嬌桃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這些登徒子
就在那薛大爺酒氣上頭,想要去抓英蓮的手時,一個東西狠狠地從街對面砸了過來,猛地摔在了薛蟠的后腦勺上。
他疼得慘叫了一聲,暈乎乎得差點摔倒。
“哎呀,我的荷包怎么丟了”
“這冬日濕滑,什么都可能失手。寶玉,你要謹慎行事,以后可不許如此。”
“正是正是。”
這兩道聽起來明嘲暗諷的聲音,卻是如此熟悉,直叫嬌桃和甄英蓮都露出驚喜得救的神情。
“珠大哥,寶二哥”
甄英蓮從嬌桃的身后露出一張嬌俏的小臉,脆生生地叫了一聲。
薛蟠捂住自己的后腦勺,怔愣地看著地上的荷包。
這玩意,怎么看起來,特別像是寶玉腰間一直帶著的那個東西
還有,珠大哥
是賈珠嗎
薛蟠猛地想起母親曾警告過他的話。
在賈府上一切如常就好,可切莫去招惹賈珠,,